她很乖巧地点了点头。

“我叫人收起来了。”

“为何要?收起来,你不是最喜欢玩鞭子?了吗?”

而且兰芙蕖记得,从前在北疆时,沈蹊对这条鞭子?爱不释手。

“我辞了官,想来那条鞭子?也就用不上了。”

沈蹊云淡风轻地道,“其上长?满了倒刺,我用时都十分?小心,若是再随身带着,恐会?伤了人。”

原来如此?。

兰芙蕖有些替沈蹊感到遗憾。

他明明统帅三军,位极人臣,明明青云直上,前途无量。

他明明是圣上从不曾猜忌的心腹,明明是当?今天子?面前红得发紫的人。

却为了她,甘愿舍弃荣华富贵,抛了这大好前程。

她很想问,他后悔吗?

即便现?在不后悔,那以后呢,以后他会?后悔吗?

少女黯下双眸。

见她面上神情,沈惊游似乎已猜到她在思虑些什么,不由得将她的腰身揽得更紧了些。他的掌心虽有老茧,却十分?宽大而温暖。这纤纤宛若细柳的腰身盈盈不堪一握,她的身子?登时便软了下来。

沈蹊低下头,吻住她。

“不要?乱想。”

玉.势顺势而入。

沈蹊抱着她,声音落在她的耳边,像是一种蛊惑。

“享受现?在。”

兰芙蕖闭上眼睛。

他的吻慢慢辗转到她的脸颊,唇珠轻轻摩挲过她的耳垂。兰芙蕖浑身一个激灵,登时又沉沦与这一场温柔乡。沈蹊在她耳边,轻声哄着她,他的声音很好听,低哑,缱绻,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后悔吗?

以后会?后悔吗?

答案一定是不的。

这一刻,他等了太久太久。

久到如今的每一寸呼吸,每一个吻,都显得无比珍贵。

月上梢头。

明月皎皎,夜风阵阵,香炉里的雾气徐徐翻腾,二人仿若置身于云端,又仿若即将溺死在这一片汪洋大海中。

爱.河起伏。

汹涌澎湃。

事?毕,沈蹊伸出手,将她娇小的身形温柔地搂住。她身上的“衣裳”未脱,那黑色的纱条“藕断丝连”地挂着。想起来方才的事?,似乎是某种安抚,男人大手轻轻揉了揉小姑娘的发顶,温声道:

“我辞官是为了你,也不全是为了你。”

“如今敌寇已平,大魏上下一片昌平,我也不必再驻守边关。我生性自由,不喜拘束,若要?我一直入朝为官,反倒觉得束手束脚、分?外不自在。”

他说这句话时,兰芙蕖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一个紫衫少年的身影。

少年高昂坐在马背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慢条斯理地把玩着马鞭。

日影落下。

他竟比太阳还要?明烈、还要?耀眼。

沈蹊道:“况且如今沈府的积蓄,已足够你我挥霍上好几辈子?了。我想好了,过些日子?我便带你出去游玩,我们?去江南,去清凤城,去北疆……去更多、更远的地方。”

他低下头,目光缱绻,征询她的意见。

“小芙蕖,好不好?”

兰芙蕖扬起下巴。

“好。”

那就一起,去更多,更远的地方。

把我们?的爱意撒遍山川河海,注入日月星辰。

温柔缠绵,生生不息。

……

后记

那年仲夏夜,沈惊游将她抱上房顶。

这是她第一次坐上房顶,惊悸之余,感受着舒爽的夜风,她竟从心底隐隐生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