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的妹妹,可是咱们沈将军的相好,平安兄,咱们还是别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了?。”

“是呀,万一咱们在?战场上?出个三长两短的我?是说万一,那岂不是耽搁了?人家姑娘。”

北疆军营里。

他呆呆地坐在?床板上?,手中紧紧捏着那只绣着鸳鸯的荷包。

兰二姑娘跟到了?帐外,周遭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她大胆,热烈,明媚,张扬。

她丝毫不避讳着这份爱意。

是了?,即便是罪奴之身,先前她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往后更是沈将军的亲家人。

而他……

他死死攥着那只荷包。

他平反,低贱,籍籍无名。

他……庸碌而自卑。

那时候,骆平安不止一次地想。

等打?完这场仗,就去?表明心迹。

等成为军营营长、做上?个小官,再去?表明心迹。

等……

如今,他已成为西关最有名的将军。

京都的风吹到北疆,他想起与她分别时,对方带给自己的句话。

“你叫骆平安,万般难与过,唯愿你平安。”

“还有”

“忘了?我?。”

……

夜风穿过,男人颓然垂首。

她与圣上?伉俪情深,儿女绕膝,红叶白?首,恩爱不移。

而他,只剩下一句,

此生平安。

番外 甜甜番外

这是兰芙蕖与沈蹊成婚后的第五个月。

冰雪消融, 万物复苏。正是春回大?地的好时景。

自二人成婚后,沈蹊彻底将自己的东西都搬入了新宅,又?买下?了另一座宅府供兰青之与安氏居住。五个月之前, 沈家与兰家的婚宴举办得声势浩大?, 红妆十?里, 浩浩荡荡地铺遍整个盛京。

虽是第二次与沈蹊“成婚”。

蒙着大?红盖头的兰芙蕖,仍是羞红了脸。

拜罢堂,沈蹊还要?招呼宾客,兰芙蕖便兀自坐在婚房里,安静地等他回来。

月光皎洁。

她的心跳声并不安静。

她是一品诰命夫人,沈蹊身上又?有那么大?的官职,前来贺喜的宾客乌泱泱坐了一大?片。周遭皆是恭维的庆贺之声, 杯盏相触,碰得一片叮铃桄榔响。

兰芙蕖只觉得, 他们好像要?把她的心,连带着一起敲炸了。

胸腔中那颗火热之物“怦怦”跳个不停,终于, 有人推开门。他的脚步轻缓,走来时带着一缕冷香,香气混杂着淡淡的酒气, 却并不让人反感。

她蒙着大?红盖头,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形, 缓缓走至床边。

兰芙蕖的呼吸愈发灼热。

即便有过了“第一次”, 她亦十?分紧张。

身侧隐约拂过细软的风,轻轻带起新娘子低垂的盖头。红盖头上的并蒂莲花是兰芙蕖一针一线亲手绣的,花枝旁停着一双蝴蝶, 栩栩如生。

忽然间?,有一双手拨开花丛。

头帘在面上拂了一拂,兰芙蕖似乎嗅到?些花香,下?一瞬,已对上一双笑意盈盈的眸。

沈蹊坐在床边,笑着揭开她的盖头。月色与烛火映照着,散落在男人周遭,他的凤眸微挑,眼里写满了温柔。

如此对视着,一时间?兰芙蕖竟有几分恍惚。

她的新郎官,当?真是生得俊俏。

何止是模样?俊俏,就连任何一个动作,他也是十?分温柔小?心。

沈蹊坐上来,牵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