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得很是亲.密。
这是他从未见识过的娇柔妩媚, 先前在兰家时, 小妹也喜欢黏着他撒娇。小姑娘的声音甜腻腻的, 唤出的却是那一句端庄尊敬的“兄长”。她好像不喜欢叫他“哥哥”,兰旭也觉得这一句“兄长”要比“哥哥”听上去规矩些。
可如今。
她却在隔壁,隔着一道厚厚的墙,呵气如兰地娇唤:蹊哥哥。
兰旭走到墙边,想说,放开她。
不过片刻,似乎某种感应,沈蹊抱着小芙蕖压上了他正对着的那一堵墙……
她的声音就在耳边。
她的身体离自己,仅是一道薄薄的铁墙。
兰旭张了张嘴唇,却发不出什么声音。他将手掌僵硬地放上去,能感受到从对面传来的拍打的震动。她的声息随着拍打声轻颤,呼吸压下,短促而柔软。
他掌心被震得微麻。
那道酥.麻之感从手掌、传到小臂、再到他的肩胛骨……一路游走而上,让兰子初咬紧了牙关。
昏黑的夜色里,他垂下一双黯淡的眸。
长夜如磐。
兰芙蕖感觉眼前一片天昏地暗,压根儿分不清如今是什么时辰。
她的呼吸软绵绵的,身子也软绵绵的,任由沈蹊用氅衣裹好,抱着去另一间屋子冲水。
全程,她像个破布娃娃,被人一扯一动。在澡桶里,她忽然感觉四肢发软,不禁抱住身前男人的脖颈。
“沈蹊,我好累啊。”
“我好想睡觉啊。”
男人低下头,仔细地给她擦洗着。
闻言,又温声哄她。
兰芙蕖便懒洋洋地趴在浴桶里,心想,到底是谁放出谣言,说沈蹊冰冷自私不近人情的。
简直是胡说八道好嘛。
一边想着,她一边又伸出手,搂着男人的脖子猛亲了一口。沈蹊被她亲得双手一顿,抬了抬眼皮,“还想要?”
“……”
小姑娘赶忙将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不想不想。
她会死的。
……
第二天,兰芙蕖彻彻底底地累瘫在了床上。
这一瘫,就瘫了整整三天。
她浑??x?身像散架了一样,连人带骨头拼凑在床榻上。
这几天兰芙蕖也不能练弩了,索性便窝在榻上编织起香包来。她的手很巧,针脚细致绵密。她一开始想在香包上绣一朵芙蕖花,后面也不知怎的,竟不知不觉绣成了一对鸳鸯。
二姐端着药走进来。
见状,兰芙蕖赶忙将香包藏在枕头底下。
二姐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还以为她是受了风寒、染了病,赶忙去医馆给她卖药、逼着她喝下。
面对这一碗碗苦涩的汤汁。
迎上二姐关怀的目光。
兰芙蕖一咬牙,无奈将其一饮而尽。
对方这才满意,收了碗,离开了。
不过一会儿,帐外又传来脚步声。
这一回,沈蹊掀帘入帐,看见男人,小芙蕖的脸“腾”地一红,拘谨地直起身子。
他带了些补药。
坐到床边,沈蹊打量了她一会儿,脸上满是歉意,小声问:
“小芙蕖,你……还疼吗?”
疼,怎么不疼。
那后劲儿,她直到现在都还没缓过神。
她委屈巴巴地吸了吸鼻子。
沈蹊慌了:“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凶狠的。下次,下次我会注意的。”
兰芙蕖瞪大了眼睛。
什么?他还想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