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蹊之外,皆是等闲之辈。

看着他这样小心而呵护地抱另一名女子,她应当难受,应当吃醋的。

如今叶朝媚却感受不到分毫嫉妒。

兰芙蕖睡得沉。

沈蹊把她抱回自己的军帐,一路上,遇见些下属。

那些军卒看见他怀里抱着的姑娘,震惊地瞪圆了眼睛。冬季的天总是黑得很早,浓黑的夜色里,唯有沈蹊面色平淡,缓步走入帐,将她平放在床榻上。

兰芙蕖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安静地垂下,很软地轻哼了声。

她很乖。

睡颜安静。

男人忍住心头悸动,在她眼皮上轻啄了一下,而后替她脱掉鞋、盖好厚实的被褥。帐外冷风飒飒,眼看着一场大雪又要落下来,他撑了一把伞,走出军帐。

应槐递来消息。

关押兰旭的地牢里,有新的进展。

……

兰芙蕖醒来,分不清现在是几时。

她穿好鞋走下床,发现自己身处在沈蹊的军帐里,想也不用想,定是沈蹊将她从马车上抱回来。

睡足了,兰芙蕖有些饿。

她先往帐内炉子里添了两块炭,而后掀开军帐衣角。外头的天很黑,乌云倾压下来,似乎有一场大雪将至。

沈蹊不在帐内。

不知人如今在何处。

兰芙蕖想起来,此番他回来得很急,而北疆的心腹大患便是义邙,应当是义邙那边出了事。

一想到义邙。

她就想起来兄长。

听说,沈蹊将他关入地牢。

似乎顾及着她的情面,沈惊游并未对兰旭用刑,只是地牢阴暗潮湿,兄长身子不好,不知能不能受得住。

私心里,她是希望沈蹊早日替兄长洗清冤屈的。

可如今不知怎的,她右眼皮发跳得厉害,心中隐隐生怕。

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

就在沈蹊去清凤城的这几天。

义邙对北疆进行了一次小范围的袭.击。

所幸没有造成很大的损失,倒让他们捉住了几个义邙人,如今那几个人也被沈蹊关在地牢里,他今日着急前去,便是审讯这几个杂碎。

往常这种级别的战俘,沈惊游都不会亲自动手,只在闲暇时于一旁看着,可即便如此,单是那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眼,足以令战俘望而生畏。

在沈蹊之前。

北疆对战俘相较友好。

可一贯的温善,让义邙人愈发猖獗,沈蹊上.位之后,重新启用昭刑间,对待那些战俘的手段可谓是残忍至极。

他今日来到昭刑间,不是为了那几个杂碎。

他的目标是兰旭。

他特意命人将兰旭也提了来,审讯义邙战俘时,就让兰子初在一边看着。一道又一道酷刑落在那几人身上,没几遭,那些义邙人就没了个人样。??x?

也许是身子不好的缘故。

兰子初的面色惨白。

终于,一人忍耐不住,被沈蹊撬开了嘴。

他手指颤动,奄奄一息,声音极为模糊。沈蹊轻飘飘看了一侧的兰旭一眼,而后命人松开那战俘。

昏暗不明的牢室里,战俘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抱住了身前之人的大腿。

那人的手上、脸上,尽是血水,沈蹊见状,嫌恶地皱了皱眉。

下一刻,便听对方用义邙话求饶道:

“军爷,放、放了我吧,我告诉你,我什么都告诉你,我真的受不了了。”

“是他……就是他,你审讯他,莫审讯我”

那人指了指兰子初。

在北疆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