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猛地僵住,手上的衣服也没挂稳掉在地上。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冒出那种想法,明明妻子已经不会像正常人一样温柔地从自己手上接过衣服,贴心地为自己整理衣领,然后给自己一个拥抱。
他左右看了看四周,莫名觉得怪异。
不过这些很快就被他盖过了,或许是因为有些怀念曾经妻子的这些举动,龚英随心想。
不过现在的妻子也很好,傻傻的什么都不懂,全心全意地爱着自己,依赖自己,自己说什么都会乖乖地服从,会撒娇一样地叫老公。会恐惧,但却永远把自己的怀抱当做他的港湾。他爱的陈调,他的妻子,即使是疯傻了也这么可爱。
不过说起这个,龚英随的眼神变得有些阴沉,他想起不久前的一件事。为了助兴,他给陈调注射了某种试剂,可以随时随地地让他发情,某一次他在和别人的性事中神志不清地叫了其中一个男人“老公”。
不过那天晚上他狠狠地收拾了他一顿,差点把他打废了,自此之后他才长了教训,不敢在床上随便叫人老公。
龚英随弯腰把落到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紧紧地捏着衣角抖了抖,却见袖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了一点灰渍。他面无表情地又把衣服扔到了地上,到时候家政会过来打扫。
把视线转到楼上,隐约看见紧闭的房门。
今天早上让陈调服侍了三个“客人”,也不算客人,更像是嫖客,但又不是,因为他们不用给钱就能白白肏陈调一顿。他们离开的时候陈调已经被做得晕了过去,不知道现在醒了没有。
他走上去,打开了主卧的门,没有人。又推开主卧旁的那间单调的房间,那是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地方。龚英随唯一发现自己有的分界感就是这个,他不会让那些男人进主卧,如果要和陈调做爱,他们就该在那个房间里。
陈调在外面就是自己的妻子,进去了就是个被肏烂的婊子。
里面很空旷,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床和满架子的刑具。
但依旧没有陈调的身影。
龚英随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烦躁,他皱起了眉,难道是躲在衣柜里去了?回到主卧,见到一旁紧闭的浴室门。微微皱着的眉缓和下去。
原来是躲到里面去了。
他慢悠悠地走过去,把门打开。
入目的就是地上锋利的刀尖,和上面鲜艳的血。龚英随没有停顿,径直走到浴缸边上,他看着胸口没有起伏,闭着眼安安静静躺在血水里的陈调,惨白的,显得和浴缸里的水混杂在一起的鲜血更加明艳了。
龚英随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他,脸上没有一丝的痛苦和不舍,只觉得陈调漂亮。
他俯身想要抱住妻子,却在弯下腰的瞬间死死捂着胸口,里面不知道怎么的,痛极了,像被千万根针刺搅着。脸上的表情在这一瞬间全崩碎了,他的眼里止不住地涌出泪来。
“我错了,陈调……”他想抓住妻子的手,却连直起身都做不到,他哽咽着忏悔,他不知道为什么妻子会躺在浴缸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会让别人去伤害陈调。他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了,他想阻止这一切,他还不想和陈调分开,他还想要享受妻子的温柔,他还要妻子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