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
“什么奇怪?”
陈误走到地毯上坐下,“爸爸和龚叔叔好奇怪……”
陈调一顿,笑容渐渐敛了下去,余光里看到龚英随转向自己。
“我们哪里奇怪了?”
陈误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挠了挠自己的小脑袋,“不知道……就是奇怪。”大概是孩子的语言匮乏,他实在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词,只是说奇怪。
房间里沉默了下来,俩人都没有说话,只有陈调玩弄着自己的小玩具发出一点点响音。
很久之后,陈误举着手里的东西突然抬起头,“我知道了!”
他手里拿着的是陈调很久之前给他买的玩具,把这个东西凑到两人面前,“爸爸和龚叔叔现在就像它一样奇怪。”
陈调一愣,这是陈误最喜欢的玩具之一,可以自动变形,只不过后来里面一个零件坏了,那个时候他们生活拮据,没有钱拿去修,只能把其他玩具上面相似的部分硬给他拼凑上去,虽然后来玩具又能玩了,但变形的时候总觉得卡顿生涩。
陈调莫名觉得不自在。
他明白陈误的意思了,陈误说不出的那种感觉,是僵硬。他和龚英随就像快要离婚的夫妻,勉强维持着,就是不想放弃这段感情,硬生生地凑在一起。无论怎么做都像在模仿之前,想要和之前一样。但这是不可能的,他们的关系确实像陈误的玩具,除非找到优质的零件替代品,不然他们永远都会像现在这样。
陈调皱着眉,不敢看龚英随现在脸上的表情。垂眼看到龚英随放在两侧的手紧紧地握着,分明是在忍耐。
也是,连孩子都看出来的事情,当事人怎么会感受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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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之前,我写地铁章的时候有人问我,“如果陈调接受不了这么大的精神打击,疯了怎么办呢?”
我原话是这么回答的。
“疯了对龚来说岂不是更好,人已经变得痴痴傻傻分不清好坏,甚至连陈误都不认识了,只知道老公是自己唯一的依赖,老公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该死,龚英随会快活得发疯,老婆只有自己了,不用出门也不会担心他爱上别人,就把他锁在家里,给他专门设计一一个房间,每次叫人来操他的时候,无论几个,只用对他说‘那是老公的朋友,你要乖乖听他们的话。’白痴老婆就会乖乖被按在房子里被操得破烂。也许他会在某一天清醒,他知道自己很快又会神智不清,于是选择了死亡。
看见老婆尸体的时候龚英随不会难过,反正他知道自己很快就会去见他,于是把老婆冰凉的身体从水里捞出来....后面的就不写了,反正他也活不了”
if线就是这么一个故事
七十二 本性
周六那天碰巧是龚英随父亲的生日。
龚先生名下的产业都有人帮他管理,平日里不怎么理会公司里的事,唯一的兴趣爱好就是赌,这次生日宴干脆就直接在他的赌场里面办。
晚上吃过饭,把陈误交给保姆,陈调和龚英随一起过去。
龚先生邀请的人不少,大多是些政界名流,都是能在新闻里见到的面孔。他们聚在赌桌前,脸上无一不是极度的亢奋,或许都是相互间认识的人,即便是输掉了全部的筹码,还是憋着脸强笑着,勉强维持着体面,只有站在一旁的荷官从始至终都是一个表情。
自从陈调出院以后,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到人这么多的场合,心里紧张地一直在快速地跳动着,手脚不自觉地发凉。看着那些平日里高傲漂亮的人们在赌桌前的模样,又生出格格不入的惶恐来。龚先生身边的人看到他们,走到龚英随身边,“龚先生在楼上。”说着,就带着俩人一起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