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恐怖的是那钉在墙上的锁链。他买的时候师傅说这种大钉深钉在墙上,是个壮汉都扯不下来,可现在那些钉子硬生生地被龚英随扯出了些,即使还稳固地定着,可墙上却挣出了裂缝。
“龚英随!”他陈调有些慌张地叫了他一声,可他却更听不见似的仍是用力地挣,手指在地板上一下下抠着,发出刺耳诡异的响音。
陈调看不下去了,他两步走到龚英随面前抓住了他的手,“龚英随你冷静点!”
男人顿了一秒,慢慢抬起头,用他那黑黑的瞳仁看着陈调,突然,他的眼里迸出了一股恶气,他猛地朝前冲一口咬上了陈调的脖颈,想要把他咬死似的。
陈调吃痛地叫了声。
颈肉被男人咬在嘴里,没办法推开他。
龚英随在陈调身上闻见了熟悉的味道,周裕祈身上的味道,他气疯了,口中有股铁锈味,他心里恶狠狠地想着,要不就这么把陈调咬死。可他却又感受到陈调温暖的手在抚摸他的背,哀求似的叫他,“英随……”
不知怎么回事,龚英随脑袋突然一片茫然,他轻轻地松开口,怜惜地舔舐自己给妻子带去的伤口。
他想他还是舍不得陈调的爱。
他还想伸手去拥抱自己的妻子,却被推开了。
陈调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然后毫不留情地在他右脸上打了一巴掌,似乎还不够解恨,“啪”地一声,他又在左脸上也给他扇了一掌。发出的声音和截然不同,“你在发什么疯?!”
龚英随眨了眨眼,他抬起头,耳朵一阵耳鸣,脑袋也昏昏沉沉地,心痛极了,刚要开口说什么,就看到陈调不太平整的裤子。他的呼吸一窒,全身的力气在这一瞬间被抽空了,灵魂也跟着一起。眼前像被人遮住了光,什么都看不清。
“嘭”
他就这么晕倒了。
六十四 难过
龚英随感觉似乎有人在吻他。
熟悉的,又令人舒服的吻。这让他立马就睁开了眼睛。
果然是陈调。
龚英随自然地翻身压到陈调身上,和他吻到一起。套在脖子的枷锁已经解开了,现在他没有一点束缚,可以对妻子做任何事。
但龚英随却只是吻他。
他们的体液会交缠,然后相融,这让龚英随快活得浑身发麻。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一个亲密的吻了。
朦胧间似乎听到陈调在笑,龚英随短暂地离开他的唇。看着他笑眯眯的样子,心情也一齐跟着愉悦起来,“在笑什么?”
陈调不说话,只是笑,他搂住龚英随的脖颈,“我好爱你。”
龚英随一顿。
他反应过来了,这是个梦。
看着面前笑盈盈的陈调,龚英随突然觉得一阵钝痛感袭来,他再一次吻上了他的唇。
妻子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朝他笑过了,也很久没有对他说“爱”。梦境太短,他不想浪费一秒。
可是陈调推开了他。
皱着眉,他抓起龚英随的手,不经意间看到了他手腕上的纹身,“你看你手腕上的纹身都快看不清了。”
龚英随顺着他的话望过去,确实,之前纹上去的“陈调”两个字已经变得有点模糊了,龚英随“嗯”了一声,再一次扑向陈调,“老婆,我们再要个孩子吧……”他把自己想做的事朝梦里的妻子诉说出口,因为他知道,梦里的陈调是不会拒绝他的。
“可以啊。”陈调点头同意了,他把龚英随推开,不知道从哪来拿出了一支笔,他笑了笑,“我帮你再弄下这个。”说着,他用那黑笔在龚英随的手上照着那两个字描了描,又变得清晰了。
龚英随就这么直直地盯着他动作,这样把注意力全集中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