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1 / 2)

古井无波,却又暗潮汹涌。

“你到底是在做什么?”梁母一圈圈解开被鲜红洇湿的纱布,心口又疼又怨。

梁朝肃目光依旧钉死在连城身上,不言不语。

梁母低着头没发觉,这段时间她在梁朝肃身上得不到的答案太多了,“你怨妈妈,要跟妈妈生分了吗?”

最后一层纱布掀开,食指大大小小的伤口错乱叠加,大部分刚刚结痂,黑褐的血块凝结物密密麻麻,剩下不多的完好皮肤,泛着青紫色的淤肿。

梁母五脏肺腑揪成一片片,掉出眼泪,“怎么这么严重,王姐不说已经愈合了?”

王姨上前支支吾吾。“是愈合了”

这几天梁朝肃的伤口,连城早晚换药包扎,她对梁朝肃有了情绪,具体情况没看,没多问。

梁母愤怒,“什么是愈合?愈合是伤口长好,这疤刚结,况且严重成这种程度,你怎么不跟我汇报?”

王姨局促攥紧手。

“去医院,伤口太深了。”梁父过来擦掉梁母眼泪,脸色也沉得厉害,“你成年,我和你母亲不会太干预你的生活。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么严重的伤势,你过了。”

“医院待会儿就去。”梁朝肃拿过梁母手中新纱布,粗糙裹两圈,拴紧,“早餐是什么?”

王姨立即回答,“有中式,有西式,餐点都在这里,您如果还有想吃的,我现在安排人做。”

梁朝肃拉开椅子,坐在梁父位置左下首,“不用麻烦,就上中点。”

梁家早餐施行分餐制,但厨房备餐时会额外预备一些,以防万一,王姐匆匆回到厨房去准备。

梁父皱紧眉,回身坐下。

梁母坐在梁父右下首,梁文菲一直紧挨着她坐。

连城沉默绕过桌位,坐在梁文菲下手。

甫一坐下,男人视线又扫过来,隔着一张桌,白亮的灯光漫过他的脸,愈发刺目锐利。

像猖獗长出藤条,捆住她,勒死,又像毒刃剖开她,解析她这个人。

连城垂下眼,避开他眼神。

彼此都心知肚明了。

她先装模作样捅他一刀,昨晚又怨怼不驯,彻底撕破脸。

梁朝肃就算现在立地成佛,都不会放过她。连城亦是,她腿打断,筋脉抽空,爬也爬开梁朝肃。

接下来,一场硬仗。

餐桌上梁母一直温切关怀梁朝肃,问来问去,想问明白缘由。

梁朝肃有一搭没一搭应着。

梁文菲昨晚毛躁一次,心里忐忑,怕真的惹气了他,“哥哥,你要不要搬回来,住家里?”

连城嘴里东西哽住。

只能叹,梁文菲果真是是她生命里绝杀的无敌忍者,总在冷不丁的地方,以想不到的方式,打穿她的防。

梁母点头,“搬回来,你手上的伤,以后我天天看着。”

梁朝肃这次没出声,就是不反对。

一直没说话的梁父,放下羹勺,“朝肃最近忙,翡翠公馆在市区,离梁氏近,方便,不必强制他回来。”

连城一丝希望,竖起耳朵。

梁朝肃夹起一只烧麦,咀嚼几口,垂眸盯着碗中剩下的半只,“我搬回来。”

梁父一顿,眼底漾过一抹精光,“搬出去的时候,你告诉你母亲是嫌麻烦,这会儿不嫌了?”

梁文菲笑嘻嘻看着梁朝肃,“哥哥顾家嘛,我刚从国外回来,母亲又担心,哥哥肯定要住家里的,之前就是这样。”

连城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一大早殷勤起来做烧麦,就是摸摸梁父态度。梁父不是梁朝肃,明面上不会限制她人身自由。

最有可能是派助理跟着她,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