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 / 2)

但是我们没有办法,不可能等到明天,只能夜间行走。理由很简单,边境无法停留,而从边境到奎达,根本没有一处可安全歇脚的地方,只能赶路。

危险的感觉确实比前两天夜间赶路更强烈了。这种感觉不是来自荒无人烟,恰恰相反,倒是来自人的踪迹。

路边时时有断墙、破屋出现,破屋中偶尔还有火光一闪。

过一阵,这个路口又突然站起来两个背枪的人,他们是谁?是警察吗?f 巨他们故意不看我们,不看这茫茫荒原上惟一的移动物,因此“故意”得让人毛骨惊然。正这么紧张地东张西望,我们一号车的马大立通过对讲机在呼叫:“右边山谷转弯处有人用手电在照我们,请注意!请注意!”我们朝右一看,果然有手电,但又突然熄灭。

对讲机又传来五号车袁白的呼叫;“有一辆车紧跟着我们的车队,让它走又不走,怎么办?"

前面路边有两个黑色物休,车灯一照,是烧焦的两个车壳。再走一段,一道石坎下蹲着三个人。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们蹲在这里做什么?

正奇怪,前面出现了一辆崭新的横在路边的小轿车,车上还亮着灯,有几个人影。我们的心一紧,看来必定会遇到麻烦了,只能咬着牙齿冲过去。但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我们还没来得及冲,只听惊天动地一声巨响,五号车的车轮爆了。车轮爆破的声音会响到这种程度,我想是与大家的听觉神经已经过丁敏感有关。其他四辆车的伙伴回过神来,当然也就把车停了下来。这架望越曰肠辆横在路上的小轿车紧张了,立即发动离去。我想不管这辆车是善是恶,我们这种一声巨响后突然停住似乎要把它包围的状态,实在太像一队匪徒了。

在我们换轮胎的时候,走来两个背枪的人,伸出手来与我们握。我抬头一看,是两个老人,军装已经很旧,而腰上缠着的子弹带更是破损不堪。

竟然是这样的老人警卫着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段?我默默地看着这两个从脸色到服装都才是像沙漠老树根的老人,向沙模走去。他们没有岗亭,更没有手机,真的出了事管什么用呢?

我相信今天夜里我们的车队一定遇到了好几批不良之徒,因为我想不出这么多可疑人迹在这千里荒漠间晃动的理由。但我们蹿过去了,惟一的原因是他们无法快速判断这样一个吉普车队的职能、来源和实力,而车身上那个巨大的凤凰旋转标志,又是那么怪异。

半夜一时到达奎达,整个小城满街军岗,找不到一个普通人。

除了早晨在曼苏尔医生手里拿到过一个煮蛋外,中餐和晚餐都没有吃过,可是饿过了劲,谁也不想动了。

一九九九年十二月二日,巴基斯坦奎达,夜宿Serna 旅馆

赤脚密如森林

今天惊心动魄。

昨天半夜到奎达才知道,这里去伊斯兰堡还非常遥远。

没有直路,只得到南方去绕,今夜最快也得在木尔坦( Mult 阴)宿夜。

但是,不管从地图上看还是向当地人打听,绕道到木尔坦有九百多公里!

开出去不久就明白糟了,这是什么路呀,九百多公里开十六个小时都是快的。

高低不平的泥路使我们担优,但最惊人的还是路边的景象。到处都是灰土,连每棵树乍一看都像是用泥土雕出。树下是堆积如山的垃圾,垃圾上站着无数双赤脚。这儿的人似乎都不大喜欢洗脸理发,更逞论洗衣,因此也像是用泥土雕出。

今天不是星期天,但孩了河门都站在这里。有几个在卖一块块的面食,面食上有绿点,那是豆角,有红点,那是颜色,但更多的是黑点,那是苍蝇。

房子全是泥砖,用石灰刷一下便是奢侈,而这些奢侈现在也均已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