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被皇帝派往河西赈灾,汝阳公主想杀了她,又阴差阳错被皇帝拦下。她索性隐瞒了任卿卿来京告御状的消息,想一直骗他。

直至那一日在城墙上,两人终于重逢。

任卿卿垂着头,脸隐在黑暗中,瞧不太真切。若周存丰所言是真的,那两人确确实实是错过了。

他一双眼里有泪光,哽咽道:“卿卿,我不会骗你。”

“我从未想过娶她,是……圣上赐的婚,我不得不接旨。”

任卿卿心中一恸,她自然知晓,那日萧承特意告诉了她他要成亲的消息,只没说是他干的。

她有些茫然,此前只当他贪图荣华,却不想其中还有这样多曲折。原本已是认命,现下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勉强张口:“我……我先走了。”

周存丰不可置信地盯着她:“我所言句句属实,你便这般不信我?”

任卿卿扶住石壁,低声:“我……”

他自嘲一笑:“你走吧,只我放不下你,还会再来。”

她脚步慌乱,提着裙子离去。

周存丰望着她的背影,脸色晦暗不明。

除了北辽,他桩桩件件都说予了她,他心中爱她至深,便是她如今委身皇帝,他也绝不会弃了她。

第0119章 你这是在闹什么

任卿卿认得路,却是一个人晃荡着,不知该去何处。

照周存丰所说,若她当日信他一些,留在河县,等着他来接她,兴许不会变成这样……

她脚步一滑,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跪在地上起不来。

若周存丰此前并未背叛她,那她,却是在他之前便和皇帝有染,她此前的那些怨恨,究竟算什么?

头顶忽然传来男人的声音:“卿卿,在地上做什么?”

萧承尚不知她下午遭遇,今日事多,他现下才出金銮殿,恰好看见了她。

她抬起头,一双眼空洞地望向他,泪流了满面。

他的心猛地一缩,蹲下身凑近她,想用手抹去她的泪:“怎么哭了?”

她自那回逃跑后便不大哭了,偶有一回两回,也都是在床上。现下哭得面无表情,只不停地落着泪,眼里似是……还带着恨意?

任卿卿撇过脸,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垂着头不语。

萧承的手僵在半空中,眉头拧得紧紧的,不知她到底是怎么了。

他们二人前几日分明已经关系缓和,她待自己也多有笑意,怎么今日,仿佛比从前更甚?

他伸手扼制住她的腰,不由分说地将她从地上捞起来,低声:“地上凉。”

她动了两下,没挣脱开,只能由着他揽着自己,带着她回宫。

一进承秀宫,小宝就由乳娘抱着迎了上来,他今日上午在睡觉,下午娘亲又不在身边,到了晚上才看见他二人,心中想得厉害,伸出双手便要抱。

萧承这会儿没空管他,他仍不知任卿卿望着他的眼神究竟是何意,明明昨夜入睡前还好好的,今晨他上朝时还抵着她亲热了一番,怎么不过一日,就变成了这样?

任卿卿将小宝抱到怀中,抿着唇疾走了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小宝懵懵的,不知他二人怎么了,只是趴在她肩上,手向后想拉住他:“爹”

闻言,任卿卿脚步又乱了几分。她心下钝痛,他哪里是他爹,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想要什么便要什么,即使拆散了他们原本的一家。

萧承被她在众人面前落了面子,脸已经沉了下来,却又顾忌着孩子在,只得追上来与她并肩,沉声道:“你这是闹什么?”

小宝觉出父母之间的不对,可怜巴巴地说:“爹,抱。”

她心里实在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