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白色为主调间或杂糅灰色,在充足的光线中,显出温柔的冷硬。墙上错落有致地挂着画作,油画或者素描,有的笔触细腻婉约,更多的技艺并不娴熟,带着初学者的生疏与僵硬。

画室中央,立着一个画架,上面是还未上色的底稿,青涩的线条勾勒了一个女人的形象,很美,有着最温柔的笑容。

樊霄退后一步,蓦地看向脚下,灰色的长条木板交错拼接,并没有冰冷的海水涌起。

“樊霄。”温暖的怀抱从身后拥上来,游书朗的声音响在耳畔,“别怕,我在。”

冰凉的指尖被温暖包裹,游书朗牵着樊霄的手问:“我们先离开这里?”

“不用。”樊霄抬起头又看向那幅画,声音低哑,“这些你是从哪里弄到的?”

游书朗看着樊霄棱角分明的侧脸,斟酌着说:“你大哥樊泊想还给你一间画室。”

樊霄转头盯着游书朗,眼尾勾着嗜血的红痕:“谁要还我画室?”

除了画作,画室中四处展陈的雕塑让这处的晨昏昼夜都铺满了艺术的气息。游书朗和樊霄并肩靠在露台上,共同吸着一根胭脂。

“前些日子樊泊竟然打电话给我,不知所云的寒暄了半天才转入正题。”游书朗从樊霄嘴里摘了烟放入自己口中,轻嘬了一下松松地夹在指间,“他说他挺后悔在你小的时候曾用冷漠和暴力对待你。”

夕阳垂落,在两人身前投下长长的影子,属于樊霄的影子一动,连那片暗影都透着难以置信:“他说他后悔?”

游书朗点点头:“是,我也以为他又要耍什么花招,但…他有些哽咽,他的前妻,你的前大嫂接过电话,向我转达了樊泊的心意。”

烟被樊霄急急地抢回来,咬在齿间变了形:“她说了什么?”

“她说樊泊一直有块心病,就是小时候对你冷漠,甚至采用过暴力。”

樊霄嗤笑一声:“长大了也没见他对我好过。”

“樊泊觉得是你妈妈的介入才导致你们的父亲和他的母亲离异,所以一直以来恨透了你,处处与你作对,还一次次砸了你和你母亲的画室。在那次海啸中,虽然他没有能力救你们,但没有为你和你母亲全力向你父亲争取,这也是他觉得愧疚后悔的事情。”

游书朗环住微微颤抖的樊霄,轻声说:“五年前,你大嫂与樊泊离婚整理家里的物品时,竟然翻出了你母亲藏在化妆台里的日记。”他看着骤然抬起眸子的樊霄,走到画室的书架上抽出一个牛皮本子,“你父母的事情我不好置喙,还是你自己看吧。”

樊霄颤抖地接过泛黄的本子,好半天才哑声道:“没事,你说吧,我受得住。”

游书朗又给樊霄点了一支烟:“那我长话短说,樊泊通过这本日记知道了你妈妈当初是被你父亲墙尖的,并且以粿照以及他在警局的关系威胁你妈妈不准报警,樊泊的母亲察觉他们两人的关系后与你父亲离了婚,你妈妈那时已经怀了你,你父亲勉强娶了她,人前装模作样还算体贴,人后对你妈妈十分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