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刚走,柏知远就到了。
陈迦南当时正打算将花丢到走廊间的垃圾箱内,被刚下电梯的柏知远给拦住了,看着她说扔什么,花很漂亮。
她顺势将花塞给他:“那送您。”
柏知远笑了笑,抱着花跟着她进了病房。
北京的医院住两三天还是独间注定不便宜,陈迦南想了想自己的存款,正踌躇着怎么问这话,柏知远好像猜到似的,笑着看她。
“有人给你付了。”柏知远说。
她下意识想问是谁,电光火石之间想到沈适没问出口,好在柏知远也没再多说,又让她检查了一下有没有遗漏的东西,这才下楼出了院。
车里柏知远很沉默,有两次差点闯了红灯。
陈迦南担心地问:“您没事吧?”
“可能昨晚没睡好。”柏知远道,“没事。”
陈迦南“哦”了一声,说:“北京难得下那么大的雨,之前也没个征兆什么的挺突然。”
柏知远没说话,车速放慢。
事实上很少有这样冷场的时候,柏知远今天似乎心情不是很好,脸色一直沉着,陈迦南有好几次想问,又怕被怼回去。
她欲言又止,柏知远道:“想说什么?”
“没什么。”她最后说。
到了学校,陈迦南回宿舍,柏知远开着车去了办公室。她有些奇怪明明是暑假,这个人有什么事情着急做,假期还正常上班。
柏知远那时候在想什么呢?
他去办出院手续和沈适的秘书擦肩而过,一时有些错愕。回病房的路上他想起了几年前在B大第一次遇见陈迦南,不是在阶梯教室的课堂上,而是在一个深秋的夜晚。
那时他还未去B大报道,朋友开车送他回家。
B城的马路又宽又长,朋友开的肆无忌惮,渐渐地后面追上一辆车来。柏知远并没有看清开车的男人是谁,却看见了副驾驶的女孩子。
她化着浓妆,低胸短裙,长发挡着眼睛。
朋友看见那车牌号当即评价:“那女孩厉害了。”
他瞥了一眼过去,京A打头的好数字。
至于为什么对她印象深刻,大概是还是后来课堂的点名。那天他上课去晚了,从小路走,刚好看见她站在一堆灌木丛外抽烟,抽了半支就进了教室。
当时差点没认出来,和那天完全不一样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