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没见过夏初,否则就知道她离标准有多远了。
一通对比,给自己算了个及格,反正她本来也不想做出色的女子,便不再自卑。也无需为那些可炫耀的资本自恋,因为已主动放弃。
架子上挑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洁面乳,倒是在造型可爱的托盘里看见一块香皂片。就快用尽的薄薄一片,似乎很久没有沾水,干燥坚硬自夏初的事之后,这种东西好像已被扫除她的生活很久了。以指拈起来,摸着它看似锋利的边缘,触感是滑润的,连翘不解这怎么能割破皮肤。但是据说当时,在浴缸外最浓的血迹中间,就只有这样一片东西,莫非夏初的皮肤真像书上说的,吹弹即破? 鬼使神差地,她执着皂片往自己腕上慢慢划下……
门锁咔哒一声,连翘如梦初醒,身上渗了一层冷汗,抬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香皂在镜面上打了个大大的叉,之后被甩进马桶里冲掉。她拢了拢浴袍走出去,紧接着就为自己破坏环境的行为感到脸红。进来的不是段瓷,是打扫房间的小时工。
自从芭芭拉走之后,小时工有阵子没在这屋见到女人了,抬头见到一身素白的连翘,吓得不轻。连翘既抱歉又尴尬,草草收拾了一下,坐车去安绍严家。
段瓷打电话来的时候,连翘正在超市结账,购物车里是小寒要的调味酱。 “醒了?”他发现她没有睡懒觉的习惯。
“早醒了。”她看时间,都快午饭了还不醒?“你忙完了?”
他声音愉快:“散场了。今儿天真好,我送你回去换身衣服,咱去你们家后山转一圈……”听筒里有不属于他家的嘈杂声,段瓷愣了愣:“你出来了?”
连翘拎着买好的东西:“嗯,买点东西要去看小寒一个朋友。”
他嗤道:“什么朋友,安迅的女儿吧?”
原来他知道。“他出差了,小寒自己在家挺闷的。下周末再陪你吧。”
大礼拜才过一天就推到了下周末,他不痛快:“你晚上在他家住?”
连翘理所当然道:“是啊,挺远的,晚了都没车回市里。”
他脱口说:“我去接你。”
她用下巴和肩膀夹着电话,腾出手来拿钱,听见他急切的语气,怔住了。收银员催促她收零钱和小票,连翘接过来,拿起袋子,说声谢谢向电话里掩饰自己的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