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想得一酸,忍不住就是一阵暗叹。耳边韩母似是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你那个朋友人很不错呢,也不多话,可什么都能替你想到。”
“所以我才放心让他去接你啊。”佳音好一会儿才明白母亲是在说谁,回过神来懒懒地开口,想了想抬起头看着她笑,“妈,你又乱想什么啊?”
韩母怜惜地看着自己的女儿,遗憾似地叹口气说:“你要是没结婚,配他还是不算过份的。”
听得韩佳音差点失笑,摇摇头也不理会,罗辉的事韩母必是无法理解的,说出来她都有可能觉得是天方夜谭,与其让她吃惊意外还不如让她误会的好,免得到时再见罗辉心存芥蒂,一不小心就会说错话。
“那他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见见呢?”
“妈妈你才来呢,怎么也和他一样急?”佳音笑,想起邝修河问她“佳音,人们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可怎么我还是觉得很紧张?”
那么认真的语气,完全抛开亿万身家的依侍,只是一个平常的与她谈婚论嫁的男人,也怕会遇到阻挠和挑剔。
或者就因为这样,让她在面对韩母的质疑和担忧时,还能够坦然,因为他让她相信,他是真的爱她,仅只为了她这个人,而她也可以同样的只去爱他,仅是因为他那个人,与其他任何一切都无关。
只是,该怎么把邝修河介绍过母亲,是正正式式带到家里拜访还是一起外出吃饭水到渠成顺其自然地相处?韩佳音还没想好。她总觉得这一切进展得太快,而她找不到合适的缓冲的过程和方法。
所幸,邝修河出差了,他出发前给韩佳音打了个电话:
“大概一个星期左右,我会尽快回来的。”他说,末了半开玩笑地加一句,“你是不是觉得心里一松?”
韩佳音那口呼出的长气硬生生给掐断了,只好讪笑着说:“好像这次是你要闯关吧?松一口气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邝修河笑笑,也不挑明,转开话题说:“有一个星期见不到面,也不说点好听的给我?”
佳音撇撇嘴:“我老了,再酸下去,牙齿都快掉光了,到时吃不动肉怎么办?”
“我嚼烂了喂给你啊。”
那么恶心的一句话,偏他能当情话般说得甜蜜自然,这大概就是恋爱中所谓的肉麻当有趣吧?佳音忍不住失笑,正想回他一句,桌上电话急剧地响起,拿过来一看,又是老总急召。
果然就是忙得昏天黑地,傅氏集团突然宣布所有广告外包,李笑在会上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一副志得意满志在必得的样子,只韩佳音忽然就一阵眼晕,前路漫漫,真要拿下了对她决不是幸事,每次一听到和傅家有关的任何传闻,她就能想起那个屡次被邝修河气得跳脚的艳丽女子,虽只见过数面,韩佳音仍能感觉出她的骄傲,但就是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却甘心情愿地被一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
该要多爱才能把自己放到那么低的姿态?韩佳音无法想象。
和罗辉说起,他笑着骂她:“韩佳音,你是太善良了还是太感性?她可是你的情敌诶,你就不能把她往坏一点想?”
她不能,因为她总觉得心虚,在傅晓月面前,她是一个介入者,她没有办法打着爱情的旗号理直气壮。
可是她也没办法放弃,或者想象着邝修河从来没有爱过她是不是就能好过一点?
叹一口气,收拾心情准备开会,今天是傅氏的招标会,成败就在此一举,这是李笑接任后第一笔大单,他几乎是誓在必得,天天抓着业务部和设计部在开会讨论,弄得韩佳音连着几天都没有睡过安稳觉了,即便睡着了也满是设计图在晃。
最后一次确定细节,李笑看着韩佳音说:“资料带齐了吧?在楼下等我,我去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