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然忘我地陶醉在这个异常热烈美好的吻之中,仿佛坠入了深渊,只有和她的唇牢牢贴在一起的嘴唇还在。他们互相搂紧了彼此,手指甚至掐进对方的皮肉里,似乎唯有如此,才能确信自己所拥有的是真实存在的,才能提醒对方,已融入了彼此的生命里。
世界好像一下子重新明亮了起来。
她的幸福感那么明显,以致罗辉常常笑她:“韩佳音,你是久旱逢甘霖啊,可也要记得悠着点来。”
她就笑,胸腔里洋溢的是满满的柔情,全然看不见罗辉眼里的那点忧郁。
邝修河其实很忙,也不见得常有时间陪她。韩佳音素来公事公办惯了,即便去方略见着他,仍如往常般言语小心客气有礼。
他就无可奈何地叹气:“你倒是会保持距离!”
然而眼里却是掩饰不住的激赏。
有时候很晚了,睡得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敲门,打开来,却是邝修河,抱着还几乎是神智不清的她,乱七八糟一顿狂吻,然后把她推进门去,柔声说:“好好睡啊。”
搞得她哭笑不得,真以为她是不存心事的小孩子啊,贴着枕头就可以再睡。
难得有时间,两个人都不太喜欢出门,她看书喜欢作批注,邝修河就窝在沙发里捡她看过的书一本一本读过来,像是要恶补那些他不存在的岁月。
她做的菜,他一律都说好吃,有一次韩佳音故意放很咸,咸得都有点苦,他挟起来吃一口,若无其事地说:“唔,真是人间美味啊。”
她拿眼睛瞪他:“你真的很假,这菜明明都入不得口!”
他却看着她,微微一笑:“你做的菜,入口即是福。”
那么不像情话的情话,却宛若最醇厚的酒,闻香即醉。她喜欢那一刻他的笑容,那种温暖千金不换。
人在太幸福的时候,总是容易忽略世事的变幻。
韩佳音就是这样,那天是午后,她被空调吹得晕乎乎的,突然就接到江河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