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2 / 2)

,他擦得那么用心,午后的光线透过墙壁的缝隙射进来,照在他身上,宛若老式电影里窄窄的取景,嘴角微微上扬,弯成一个很美好的弧度,眼睛更是幽深如海,直直地看着她,仿佛要看到她心灵深处,驱赶她埋藏很深的寒冷和阴暗。

韩佳音常常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会把爱情喻作花开,然而那一刻,她隐隐地似听到花开的声音,那带着无如伦比的芬芳,瑟缩地惊颤地期待地,伸展开娇嫩的花瓣的声音。

最微弱却最动人。

直到,江河的笑声惊醒了她,他捂着肚子哈哈大笑,指着韩佳音几不成声:“阿姨,你变成大花脸了啦。”

她才惊醒,望过去,邝修河笑着摊开手掌,五指漆黑,哪里是替她抹去脏东西,分明是要将她越涂越黑!

“你怎么那么坏?!”韩佳音又惊又气又好笑,顺手自锅底一抹,照着邝修河脸上抹过去,他竟不躲,由着她将他涂得面目漆黑,五个手指印一盖上去,他本俊逸飞扬的脸霎时变成了群魔乱舞里的张飞。

韩佳音见他没有躲开本是一惊,细看却是忍俊不禁,闪到一边和江河笑到一处。

干脆地,对着江河的脸上也是一抹,三个人都变成大花脸,笑到打跌。

闹了很久,才想起要洗脸,邝修河对江河说:“喂,帮手的,你是不是应该去打水了?”

江河屁颠屁颠地出了门去,韩佳音本想帮忙,但她那样子,若让路人看到,只怕也会笑死吧?

再去看邝修河,忍不住笑道:“若是把你这样子拍下来,卖给报社,不知道能得多少钱?”

他也是打趣:“你以为我是国宝啊?国宝都是有黑有白,你看我,哪还有点白样子?”

的确没有,她的手印,加上江河的,黑糊糊的连眼睛都快分不出了。

“你怎么也不躲?”佳音微微赫然。

“我为什么要躲呢?”他笑,涂黑的脸更衬得牙白如雪,“以前看过一些民俗的书,里面就有抹花脸的,想着有趣,今天终于有机会试一试了。”

“这也有趣?”韩佳音失声说道,“你知不知道这种锅底灰很难洗的。”

“很难洗么?”邝修河闻言似更开心,“那就不洗了好不好?”

一副得了大便宜的欢欣模样。

第 56 章

好几天以后,韩佳音才知道邝修河所说的抹花脸民俗是什么。

有两种,一种是新人结婚时,涂抹公婆,以示庆贺,而另一种则起源于云南黑彝族,在那里抹花脸既是用来驱魔避邪,相互祝福,也是男女表达爱慕之情的一种独特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