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却把毛巾交给他,其实头发都有专门的烘干器,他们每次不用,都只是纯粹的不想用罢了。
直到站在一起,白却清晰地感受到,休洛斯很高,非常高,从最开始的比自己还矮一厘米,到现在的高度,雌虫的身体变化不可谓不大。
白却突然道:“其实我之前说的话是真的,我不喜欢超过两米的军雌,太高了。”
白却本身就长得高,在地球的时候是,在虫族的雄虫当中也算绝对的高挑,对于伴侣的身高,他总认为刚好能搂进怀里的那种是最好的,雌虫太高,给他一种必须得仰视的感觉,他其实并不喜欢。
休洛斯动顿了一下,又继续:“嗯。”
“但很奇怪。”白却歪了下脑袋,水珠洒在了休洛斯手背上,湿漉漉的发尾搭着手臂,带来一股清凉的香味,好像完全被侵染了。他看不见白却的表情。
“你知道吗,今天在看见你之后,我第一个反应是果然如此。”白却笑了一下,“我突然又不是那么在意了。标准在我这里从来不是绝对的,修罗斯。”
休洛斯顿了顿,心跳有些加快。
好久没有听见这个名字,上一次被喊是多久前的事,他已记不清。
是保姆还在世的时候吗?
窗外突然响起一声闷雷,闪电在天空中炸响。点点的滴答声逐渐汇聚成一大片,下雨了。
白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在其他虫面前分明有千钧力气的休洛斯像是站不稳一样被扯到白却跟前,然后就见白却踮起脚吻住了他。
休洛斯反应过来,睫羽轻动,紧紧环抱住白却的肩背,加深了这个吻。
逐渐来到沙发上,休洛斯自觉地坐下,任由白却像过往无数次一样地捏住了他的后颈。
“这里倒是从来没有变化。”
白却抬起头,分开时咬了休洛斯一口,削薄浅淡的唇边印着一个牙印,白却在上面缓慢舔了舔,给虫一种被更高等级的野兽舔舐头顶的侵略感。
休洛斯的红瞳恢复了正常,他笑了起来,手掌抚摸着白却的肩胛骨,拇指亲昵地擦过白却的唇瓣:“从来都在这儿,不会变。”
声音和话语还是这么讨白却喜欢。白却一边亲吻他,一边摁下扶手边的按钮。沙发的靠背便降落下去,两侧延伸,伸展成床。
清雪的味道熟练地降落在休洛斯的身体上,渗透进他每一寸肌肤,本就被强压下去的热意蔓延开来,休洛斯喉结不住滚动,雄虫却蓦地停下,双手撑在他两侧,落下的眸光晦暗不明。
“……”休洛斯骤然清醒,五指抓住沙发,白却故意把场景和情形弄成现在这样,他心知肚明,这个时候自己无法拒绝他的任何问题。
白却用指尖抿去休洛斯唇边的水渍,轻描淡写道:“要暗杀的是谁啊。怎么就不能让我发现了呢。”
他果然听到了。休洛斯避无可避地和白却对视,终究道:“几个皇室一派的官员,那几个官员的辖区妨碍了我的战线部署。”
“很诚实,值得奖励。”白却捏住休洛斯的下巴,蛊惑似的说,“你想要什么?”
他没有生气。
休洛斯动了动身体,正张嘴,又忽然被白却捂住。
“先说好,休洛斯,修罗斯,阿尔克谢。”
白却先是将他的名字都叫了一遍,然后说,“无论怎么样,都不可以说要走。”
“……”他感受到休洛斯的鼻息在手掌下重了些许。白却只需要再往下一点,就能捏住休洛斯的咽喉。
“我明白。”休洛斯闷闷地笑了。
他伸出舌头,舔舐白却的手指,眼睫掀开,深邃的眉宇下,眼睛很亮,像是实质的岩浆在瞳膜后流动,温度炙热,映照出火光似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