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洛斯沉默片刻,声音有些低沉,“你不需要问这些。”

“真的不需要吗?”白却转过来看着他,休洛斯却垂着眼睛,并不与其对视。

“你如果真的觉得不需要,又怎么会把我拉进这个精神图景里。”白却说,“休洛斯,既然我在这里,那就说明你正需要我。我不希望你的精神状态变得更糟糕。”

“……不过是一些以前的回忆罢了。”休洛斯烦躁地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把你拉进来,也不觉得那有什么需要修复的。过往的事早就已经发生过,这里只是幻境而已,又能改变什么?”

白却想了想。

“休洛斯,每个个体的成长,都由不同的执念构成,小的时候,总是想要快点完成作业,好回家搭积木。再大一点,会因为喜欢的游戏出了限定联名所以跑到另一个城市去买周边,或者是想买到喜欢的漫画书所以放弃考试飞到国外,虽然被骂了一顿,但还是觉得很值得……”

说起这些事时,白却没有什么表情,眼睛里却有细微的光芒在闪烁。

“现在看来,很麻烦,但也觉得很有意思。”白却说,“如果我当时选择不那么麻烦自己,懒惰地坐在原地的话,我什么也得不到。而不属于自己的游戏联名、收藏不了的漫画,都会成为我遗憾的执念。”

休洛斯盯着他,赤红的竖瞳看不出什么异样,表情有些复杂:

“你居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白却忍不住抬起手敲了一下他的额头,“这是重点吗?我可是超级累,不对我表示一下?”

休洛斯捂着额头沉默。

白却是大多数时候很怕麻烦,但碰上喜爱的事物会执着到连麻烦都不在乎的类型。

可他不一样。

无论是什么时候,对于休洛斯来说,当“喜爱”“执念”对于所应达成的目标没有任何助力时,就会将其抛弃,连一点骨灰都会烧干净。

一团高温燃烧的火焰中,任何让其平静的杂质都会被焚烧成灰。

可就连在诗歌里最伟大、最永恒的恒星也迟早会燃烧殆尽,任何将自己视为恒星试图燃烧一生的虫,最终不是提前耗尽生命死去,就是变成疯子。

按照休洛斯目前的精神状况,和疯子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一些应该被掩藏的故事罢了。”休洛斯靠在椅子上,表情有些厌烦,“我不知道为什么还会出现。分明我早已忘记。”

“和松饼有关的故事?那是什么味道,能说说吗。”

“没什么味道。其实也不是很记得了。”休洛斯冷淡道,“不过是一只……不记得长相的雌虫,当过我一段时间的……”

他突然顿住,脑门冒上一阵冷意。

白却还不知道他的身份,甚至一直以为他是边缘星的一只孤虫,如果现在说自己的家庭情况,那绝对会引起他的怀疑。

……不能被发现。

白却撑着下巴:“怎么不说了?”

“没什么好说的。”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杯水,休洛斯拿起来就喝,咕嘟咕嘟的凉水灌下去,让他的脑子也清醒了一部分。

*的,差点就被这只雄虫蛊惑,什么都交代出来了。

“只是一只短暂地当过我雌父的雌虫。”休洛斯盯着杯壁,五指无意识收紧。

“他早年被雄虫伤害过,所以无法育有自己的子嗣,试图把我当成他的虫崽养育。”

“他信仰虫神,总是告诉我一些《圣典》里的谶语,让我做只善良的虫,以后会被虫神保佑。”休洛斯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一下。

“他比我善良得多,但这一生都没有被保佑过。他比那些不善良的虫苦得多,也没有什么虫在乎他。我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