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洛斯从来没见过他露出这种表情,似乎有些伤感,但那情绪也是淡淡的。

“很珍贵吗?”他问道。

“嗯。很珍贵。”白却说,“是我很重要的……虫留给我的遗物。”

听上去确实很重要。

休洛斯:“为什么不将它修好,看上去快散架了。”

白却摇头,“我不需要将它修好,它本来就是这样。我不需要佩戴它,保存起来就好。”

收藏品吗,这看上去如此廉价的材料竟然就能让他得到满足。

“……能让我看看吗?”

白却顿了顿,将项链递给他:“你看吧。”

休洛斯垂眸观察,沉吟片刻,将项链递还给他,脱下围裙。

“等一下,雄主。”

他离开白却的房间,章鱼伸长触手为他拉上了门。

“诶……?”

过了没一会儿,休洛斯再次敲响门。

白却打开房门,低头见他手里拿着一个和项链上的小金鱼一模一样的木雕。

“……”白却愣了愣。

“这种手工活很容易做,”休洛斯将小金鱼递给白却,观察他的表情,“只是这条金鱼的尾巴很特殊,上面的纹路刻成几个奇怪的字母。”

即使是不懂含义,他也完全一比一还原地做出来了。白却手指抹过金鱼尾巴,些许木屑掉落,字母更为清晰深刻。

【Осинович(奥西诺维奇)】

这是他从前的俄文姓氏,父亲亲手刻上去,又郑重地交给他。

“你还会这个。”白却缓慢地摩挲金鱼尾巴,“我……从来不知道。你只看一眼,就能刻出它。”

其实这并不困难。但白却的表情好像在告诉休洛斯:他很在意。

“Осинович。”

休洛斯忽然准确无误地念出来,“是这么念吗?字体和从前修习的古音韵有些相像。”

“……休洛斯,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白却睁大眼睛看着他。

来到虫族二十来年,再一次听到这个单词,即使是白却也有种恍然隔世之感。

“只是刚好而已。”

休洛斯垂下头,黑发遮住他的眼神,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

只是这样就这么开心吗,这只雄虫未免太单纯好骗了。

白却捏紧手中的小金鱼,突然道:

“这是你给我的回礼吗?休洛斯。我很高兴。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明天去游乐园玩好吗?”

游乐园?那种无关紧要又幼稚的地方有什么好去的,他刚刚已经约好了要和下属会面,怎么可能轻易改变行程。

休洛斯张开唇。

抱歉,雄主,我明天还有事要

“好不好,休洛斯。”白却抬起眼帘看向他,眼睛里闪着认真的光彩,他抱住休洛斯的腰,缓慢地贴了上来。

“游乐园是我喜欢的家庭活动,我看别虫的情侣都会去逛。我想和你玩,休洛斯。”

“……”

休洛斯只是多沉默了两秒,白却就察觉到他的心思。他微微眯起眼睛,手悄然伸上休洛斯的胸膛,似有若无地去扯他的环,声音放轻,可怜地说道:

“雌君,你知道,我没有朋友。没有虫愿意陪我去。”

休洛斯被他扯得头脑发麻,那并不疼痛,但一下一下非常磨虫,想后退又被白却牢牢地揽住腰,耳边是他可怜巴巴的祈求。

“想和你一起去。只想和你一起去。陪陪我,我是一只很需要被陪伴的雄虫。求求你,好不好。”

“……去。”休洛斯闭上眼睛,声音低哑,耳尖被磨得通红,“我去。”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