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空昀再次收到敲诈命令,是一个下午。

艹:我和我同事在生科院门口。你让我们进去

刚开始看到敲诈者说他出现在单位门口,吕空昀很震惊,不理解他胆大包天的行为。但又一想,这也合理,因为敲诈者早就清楚吕空昀已经查到了他的底细。所以这家伙并没有解释和掩饰,甚至还理所当然的。

粗看离谱,细看合理。

看来这敲诈者想要的,还不止自己开始想得那么简单。

吕空昀回复对方:生科院是军方机要部门,需要军方批条才能进

艹:我上哪找军方批条,我一个小警员

艹:我没有批条。只有你

“……”

吕空昀决定顺了对方的意思,好看看敲诈者到底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他放下手机,给岗哨保卫处去了个电话。

过了差不多二十几分钟,艹回复他:进来了

吕空昀:这么久我还以为你迷路了。

艹:我又不是来找你的,是来工作的

艹:刚跟你们保卫处纠缠了一会儿。你告诉他们,让我的同事看看大门监控

吕空昀想了想,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而是问:你们在查什么案子

艹:这不能告诉你呀,我们有规定

吕空昀想了想,试探他:我只是科研人员,说了不算

艹:研究人员说了不算,但吕家人说了算

吕家人。

果然。有这层原因。不意外。

思考了两三秒后,吕空昀站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

虞小文站在大门口保卫室外的红莓树下,给受害人发完命令信息后,他就收起手机,等待效果。

午后,空气极其闷热潮湿。树叶被蒸得蔫成一坨一坨的,但红莓花却开得很盛。这花是曼京最常见的花,花期不断,盛开满树,雨打了就落一地。隔段时间,就又开满树。

警服束得虞小文又闷又板,他想把领口解开些,却又不能。因为组长要求“正式体面”。于是他站在树荫下,摘下满树红艳中的一朵,把根茎咬在嘴里,吮吸花蜜,聊以解暑。

他把手搭在眼睛上,看天。直到听到旁边有脚步声靠近。

他转头,看见吕空昀走过来,凝视着他。

他一愣,吐掉红莓花,但没说话。

吕空昀定了几秒后,也没说话,而是转身走进保卫室。

他跟着走上去。

组长还在想法设法地磨面色如铁的卫兵。

“怎么说军警也算一家,我们之前去军务司公务,人家都很通融的……”

卫兵的黑铁脸看到走进门的人,颜色变得浅了些,敬了军礼:“吕主任。”

“吕……”组长念了一个字,然后恍然般停住。

吕空昀看卫兵:“怎么了?”

卫兵回答他:“这两个是市局重案组的,要看院里昨天的监控录像。”

“组长。”吕空昀看向组长。

组长立刻解释:“不不不,不是看全部,只看大门的监控就行。”

然后他又面向吕空昀,非常没有技术地套磁:“久仰!久仰大名,吕主任年轻有为太厉害了。我叫陈子寒,是市局重案组组长。”

他一把拽着虞小文胳膊给他拽到自己面前:“这是我们三小队队长虞小文。特别希望贵院能配合市局工作。手续我们一定会尽快补上。”

吕空昀并没有看虞小文,只是问:“你们在查什么案子?”

陈子寒犹豫状回答:“现在还不方便透露……可接下来如果有些眉目,可能需要生科院提供帮助,到时候肯定会告知……”

卫兵立刻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