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因为只在家里住了一天,她就有些受不了了。
妈依然很疼她,抱着她哭了一场,可哭完就是没完没了的抱怨,抱怨家里的不顺,抱怨她给大哥介绍的媳妇儿不旺家,本来急急忙忙给建国办婚礼,是想改改家里气运,结果气运不升反降,又诉苦她在革委会受的委屈,说自己当时都要吓死了。
最后就是咒骂,骂丁果,骂老天,反正岳红梅的脾气突然之间暴躁了很多。
丁志钢虽不骂天骂地,可他周身气压太低,脸黑的可怕。
当了这么多年父女,她太熟悉丁志钢的脾性了,这是嫌她的事不光彩,给家里丢人了。
她怀孕的事也不知怎么传出来的,不光纺织厂的同事知道,家属院这边的邻居也知道了,大家虽然没明说,可她昨天回来时那些人落在她身上的视线让她如芒在背,今天一天没出门,可家里过于沉闷的气氛让她难受。
丁志钢黑着脸,哪个子女敢说说笑笑?这就导致晚上家里明明挤满了人,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安静。
次日,丁念君忍着邻居们探究的视线,出去往首都打了电话,可结果却让她感觉遍体生寒。
“你爸被、被调查了是什么意思?”丁念君捂着话筒,压低声音,声音颤的厉害,牙齿甚至不受控制的咯咯作响。
之前他接到电话,得知丁念君怀了身孕,想买票去丰宁,结果部队里突然有人上门将他爸带走了,如今还没回来。
潘顶峰的声音充满了疲倦,但有些事在电话里不好说,含糊其辞地道:“就是,当年的一件案子结果有些出入,调查一下,你不用太紧张。”
他爸之前为了打击竞争对手,使了些手段。明明说当时事情办完后就把证据销毁了,没想到证据不但没被销毁,还被人翻了出来,是从齐叔那边找出来的。
这件事对潘顶峰的打击不小,饶是他在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上反应再迟钝,也明白齐叔一直在防着他们家,或者说会有算计他们家的那一天。
明明过往那些年两方关系那么好,明明齐叔那么疼他……
念君重要,他妈和他大哥也重要,况且如今家里这种情况,他也不可能一走了之,只好安慰道:“君君,等我忙完这几天就去丰宁看你,你那边的事也不用担心,不管是工作还是我们的孩子,你都不用担心,我这边一忙完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