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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鸿白天和陆晨靖来过体育馆一次之后, 对体育馆已经算是比较熟悉了，他带着径直想着射箭场地走过去的时候，还顺手拿上了陆晨靖的反曲弓和箭矢。

“你还会射箭吗？”陆晨靖有些惊讶地询问道。

“不会, 只是看别人用过。”说完，归鸿看了陆晨靖一眼, “你不会吗？”

“我当然不会啦。”陆晨靖毫不害羞地说道，“我运动能力很差的。”

“还真是, 完全不一样的能力加点。”归鸿自言自语地说道。

他们踏入射箭场地之后, 面前已经彻底变了模样。

白天漂亮精致的草坪变成了漫漫黄沙, 专业现代的箭靶变成了破烂的稻草人，上面还沾染着鲜血。

一阵风吹过, 带着边疆大漠特有的狂野，裹挟着沙粒从人的面颊上刮过, 带来了鲜血的煞气和锋锐的痛感。

被风烈烈卷过的黄沙，露出来被沙土掩埋森森白骨, 还有破败的战甲, 折断的刀枪剑戟。

可以是以为这一片都已经变成了完全的鬼蜮的原因, 归鸿走在这上面也有了些脚踏实地的感觉。

踏在黄沙之上，脚步不由得就开始一深一浅起来，感受着脚下的沙土向着两边飒飒滑走的感觉, 归鸿慢慢站定, 看向了这无边黄沙中间的那个身影。

黑甲银枪的将军站在黄沙之中, 四周平旷, 见不到一座山峰，也见不到一段城墙, 但是这位将军站在那里, 就像是那顶天立地的不周之山, 就像是那巍峨庄严的边疆城墙。

他一人，撑起这天地，他一人，守卫这山河。

将军也察觉到了新来的两人，他抬眼看向这两人，头盔挡住了他的面容，只露出一双狼王般凶狠锐利的眼睛，以及几缕没有被头盔完全遮住的墨色发丝。

他头盔上和枪身上系着的红缨，是这片荒漠中最鲜艳的色彩。

“嘶……”站在归鸿身边的陆晨靖倒吸一口凉气，“这得是千年厉鬼了，还是一代名将。”

“你知道他？”

“不知道，但是他身上的气势不是普通将领能有的。”陆晨靖解说道。

归鸿看着这位将领，平静地和对方对视，他修炼的时长和煞气都不是能和对方一较高下的，但是他的目光不闪不避，气势丝毫不输。

从某种程度来说，在归鸿的日常生活和他所在的领域之中，他是一位不择不扣的帝王，但是他和这位将军的对视，并不是一个帝王和名将的对视，而是一个时空的过客，站在时空之外，去看着这个时空中历史里的一个留影，像是屏幕外的观众，看着屏幕里的英雄。

归鸿重新迈出了自己的脚步，走向了那位将军。

走近了几分，归鸿才看见，将军的对面是一个一袭白衣的青年，虽然是一头短发，但是配着这身白衣却丝毫不违和，反倒是仙气中带着几分时尚。他手里拿着一柄桃木剑，看起来有几分狼狈，但还是很坚强地立在原地。

他的肩上有一个血洞，而将军的枪尖鲜血滴落在慌啥之上。

“这位是？”归鸿下意识看向同样是玄门中人的陆晨靖。

“似乎、好像、也许是我大哥。”陆晨靖不太确定地回答道，因为他记得他大哥很爱护自己的那头长发来的。

归鸿想到系统给他的资料，这个世界的学生陆晨靖，似乎也有一位大哥。

虽然他猜到陆晨靖的情况应该不会是个例，但是这意外出现的状况也太频繁了一点吧？

像是确定面前的青年已经不能带来多少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