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归鸿在学校里基本上都是独来独往,就连老师也不敢对他有太多的管教。他是这个学校里最有存在感的人,也是这里最没有存在感的人。
但是在今天,归鸿先是在上学路上被小猫碰瓷,到了教室之后,还迎来了一位过于活泼的同桌。
这位转学过来的新同学,就像是天下第一等的自来熟,用网上的形容,就人就是社交NB症患者,而对于社交基本为负的归鸿来说,这人已经到了社交恐.怖.分.子的地步。
这个人在和他互相介绍完之后,就送给了他一颗糖果;在上课的时候,会偷偷和他传小纸条,纸条的末尾还会画上各种各样的小表情;下课之后,还会非常不把自己当外人地来向他请教问题,请教问题的时候,还不忘约着他一起共进午餐。
归鸿对自己的反应也感到非常奇怪,从来不吃甜食的他,接过了对方的糖;收到小纸条之后,虽然语言简练至极,他还是給对方的纸条写上了回复;讲题的时候也难得耐心,最后的午餐邀请也没有拒绝。
在学校的这一天,归鸿感到自己的生活已经开始莫名脱轨,这种脱轨的情况,在今天下午达到了巅峰。
下午的课程结束之后,归鸿拿着让人买的罐头想去位今天上午碰瓷他的那只小猫,沿着学校的围墙找猫的时候,他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一个青年坐在他们学校的围墙上,他穿着皮衣皮裤,勾勒出他漂亮的身材,背着光,青年的五官看不清晰,但是那个张扬热烈的气息,却非常清晰地传达到了归鸿的心里。
他向着归鸿扔下了一把玫瑰花瓣,看着归鸿被玫瑰花瓣落了满身之后,他明显笑得非常开心,毕竟他没有把自己的笑声掩饰丝毫。
“这位高中生小朋友。”青年一副社会混子的口吻,语气里兴致盎然,“逃过课吗?翻过墙吗?玩过赛车吗?”
鬼使神差地,归鸿追着这个张扬热烈的身影,翻过了学校不算低的围墙,不做丝毫防范地,坐上了一个陌生人的跑车副驾驶。
风从归鸿的耳边呼啸而过,吹乱了他本来整整齐齐地黑发,青年带着归鸿一路从位于城市中心的学校跑到了城外,直直带着他来到了海边。
青年凑过来,帮助归鸿将将安全带解开,同时害非常顺手地帮助归鸿解开了校园衬衣最上面的领带与领口,附在归鸿的耳边笑着问他:“你就这么跟着我出来了,怕不怕我把你抛尸深海?”
“这片海是景点,被特意圈出了浅海和深海两个区域,你去不了深海。”归鸿任由青年解开了自己衣服上的扣子,看着他垂落的黑发有些出神,“以及,你打不过我。”
青年的动作明显僵住了,他盯着归鸿的眼睛,明显是很不服气的样子:“你凭什么说我打不过你?”
归鸿难得和他争辩,直接伸手,把青年抵在了驾驶座上,他轻而易举就可以压得青年动弹不得,看着青年一点点变红的脸,归鸿轻轻哼笑了一声。
在海边微凉的晚风之中,青年告诉了归鸿他的名字:“我叫陆枫。”
晚上被陆枫送回了家里之后,很神奇的一件事发生了,在今天归鸿做了这么出格的事情,家里那些宛如教条成精的“家族长辈”,竟然没有一人和他联系,对他训斥,他们就像是一起突然人间蒸发了一般。
第二天是休息日,归鸿并没有回到住宅,他依旧住在这个为了方便他上学而置办的别墅里。通过别墅的落地窗,他看到他一直空空如也的隔壁,搬进来了一位新的邻居。
今天阳光很好,那位邻居把自己的行李乱糟糟地胡乱放置之后,就搬着自己的画板和画具,坐在花园里开始写生。
归鸿站在窗边看着他,他的视线似乎是被对方察觉到了,刚刚调好颜料的画家,抬起头对他笑了一下,然后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