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归鸿日夜兼程了三天之后，他终于走到了树林的最边缘，面前是一片彻底的空茫，没有雾气，没有黄沙，也没有海洋，只有一片无边无际地黑色虚空，就好像这座城市其实是在宇宙里孤独流浪的星球，这里已经是星球的最边缘，再向前一步就是虚无的宇宙。

“看到这里是不是觉得很失望？”带着几分凉薄的声音响起，和少年神明清列的嗓音非常不搭调，“你只能留在这座孤城里，不会有出去的路。”

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归鸿有几分惊讶地转过身，但很快就淡然下来，他赶路时极其偶尔的时候，是有感觉到自己身后似乎是有人跟着的，但是他几度查看都没有结果之后，也只能够归结为是自己过于紧绷而造成的幻觉。

现在想来，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也只有他的这位神明大人。

“我并没有想着离开。”归鸿很耐心地对他的小神明解释道，“我只是感到好奇，所以过来看看。”

“只是好奇？”陆明冷笑一声，反问道，“你过来这里，你就用了三天多的时间，现在只剩下了不到两天的时间，你连准时返回都做不到，跟别说猎杀一只妖兽了。

“你放弃天命司到测试，也等于是放弃前面两个月的准备，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到这里，你告诉我只是因为好奇吗？”

归鸿轻轻皱了下眉，从见面不久，他就一直感觉得到，陆明的情绪是长期处于一个并不算稳定点状态的，对方的心理可能会有一定的问题，归鸿认为这是因为陆明年纪并不算成熟，还日常聆听着成千上万的祈愿造成的，现在看来，似乎是不止这些。

看到归鸿皱眉，陆明周身的气息更加阴郁，但是他也没有表现出太过情绪激烈的样子，只是冷冷地瞪着归鸿。

“真的只是好奇。”现在不是探究陆明心理情况的时候，先把人给安抚下来才是重点，倒不是归鸿担心陆明会一气之下对他做些什么，他只是单纯不想看到他的神明难过的样子而已，归鸿对着陆明解释道，“我有处理的方法，当时我并不是随意选择的方向。你放心，我会通过测试的，不会让你的监督白费的。”

“你真的不是想要离开吗？”陆明怀疑地盯着他。

“真的。”归鸿很有耐心的继续陈诺。

“骗人。”陆明的情绪好了一些，但是已经说不上明媚，“你本来就是外来之人，怎么会不想离开这里，你难道不想回到你原来在的地方。”

“你知道？”惊讶让归鸿把安慰换成了疑问。

“我当然知道。”陆明不太高兴地撇了撇嘴，“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和你说过，神明是全知全能的。”

“我怎么觉得不是呢？”归鸿忽然笑了，他弯腰俯身，凑近矮了他一个脑袋的少年神明，拉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左胸，让他感受自己胸腔之中心跳的动静，这次他说话用上了敬语，语气却很亲近，“如果您真的全知全能的话，您怎么会不知道我对我的过去毫无留恋，而我本身，只想要和您相关的未来呢？”

陆明感受着手掌之下心脏的跳动，那一下一下的撞击，就像是要想透过归鸿结实的胸膛，直接跳进他的手里一样。

“现在我在距离您最近的地方，我也相信我的祈愿之力比绝大多数人加起来都强，那么您会回应我这个愿望吗？”归鸿没有等陆明的回答，就继续说道，“让我未来的每一个落脚之处，都在有你的世界。”

那流淌过心脏的血液，就像是透过了皮肤，直接烫到了陆明的手心一般，他飞快地拽回了自己的手：“你先通过这次测试，自己走到距离我更近的地方再说！”

然后他就消失在了归鸿的眼前，就像是落荒而逃。

不过逃跑的神明大人并没有离开，他只是在归鸿的面前隐藏了自己的身形，实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