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燚看的,竟然是我的母亲。

她拿着一把刷子,正在路边的墙壁上刷着。

她在干什么?

刷了几下,妈妈放下了刷子,拿起一张A4纸贴在了墙壁上。

原来她刷的是米浆。

可她在贴什么?

我看向纸张,瞬间惊住,心脏猛的一刺。

妈妈贴的竟然是我的照片!

彩色的。

我笑靥如花,漂亮又阳光。

好些路人停下来围观。

妈妈手里还拿着一摞打印好的照片,应该有数十张。

见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妈妈停止了张贴,充满渴望的问着别人。

“先生,你有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子?”

“小姐,你有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子?”

“大姐,你见过她吗?”一连问了几个人,都对着我妈妈摇头,妈妈眼里的希翼已经变成了悲伤,声音哽咽,“这是我女儿,她已经失踪六天了。

她白天在这附近的医院上班,大姐,你有没有见过她?”

我这才发现,这是我上班的医院附近。

“没见过。”大姐摇头,同为人母,她对我妈妈流露一丝关切,“失踪这么多天了,你有没有报警啊?”

母亲嘴唇暗暗的哆嗦,眼睛瞬间一红。

眸光无奈又悲伤,还隐隐的愤怒。

傅寒燚不允许立刑事案件,温家人又不管我的死活,她实再是没有了办法,才在我经常活动的地方张贴我的画像,妄图能够找到一点点的蛛丝马迹。

可是妈妈,我出事的地方,不是医院附近啊,即便有人认出了我,又能为您提借什么线索呢?

看着妈妈拿起刷子,继续在墙上刷米浆,张贴我照片的无助身影,我心脏如万针齐扎一般,密密麻麻的痛。

越痛,对傅寒燚越涌起深深的恨意。

他为什么要阻止警方立刑事案件?

我突然愤怒的举手拍打着车窗,我真的很想问问这个没有良心的男人,为什么不让警方立刑事案件。

明明立为刑事案件,警方破案的速度就会加快,查案的方向也会与失踪案不同。警方很快就能发现我的尸体,顺藤摸瓜的查出凶手。

可他却一味的阻止。

为什么!

我张着嘴,无声的怒问。

傅寒燚自然感觉不到我的存在,他依旧侧着头,沉默的看着我的母亲,但表情非常冷漠,眼眸更如暗海般深晦,根本让人从他的表情上,猜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周正也看到了我的母亲在贴我的画像,他欲言几次后,终是小声说:“傅总,或许温小姐真的出事……”

“贱人命长,她不会死!”

周正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傅寒燚冷笃的打断。语气冷硬得让我浑身发寒,颤抖。

我已经死了!

傅寒燚,我已经死了!

你口中的贱人,真的死了。

凭什么要认为我没有死,阻止警方破案?

我呐喊着,胸腔里的愤怒,几乎要把我薄如蝉翼的灵魂撕裂。

穷人的无奈,弱势,在这个能一手遮天的男人面前,体现得淋漓尽致。

“这是谁?”

忽然,一道低沉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

我本已经萎靡的身躯,蓦的一震。

这声音,好熟悉。

像……

我立马朝母亲飘了过去。

一个穿着黑衣,身型魁梧高大的男人站在妈妈的身边。男人的脸,被口罩遮住了口鼻,他头上戴着棒球帽,帽沿压得很低,衬得那双隐藏在阴影里的眼睛,十分的阴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