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青的胡茬,再轻 的吻上温暖的双唇,轻柔缠绵。
‘子墨,’终于还是开口,说出最不忍的决定,‘我决定,去基尔教授在慕尼黑的研究所,继续我的研究课题。’
沉默,他的眼里还激荡着刚刚的激情,她的唇上还残留着刚刚的殷红,彼此的呼吸交缠,眼神交错,却只剩下沉默。
‘理由?’陈子墨的唇线紧紧绷起,眼睛里有着浓浓的失望。
‘国内已经没有我的立足之所,老师也同意我离开,基尔教授是在这个领域内唯一可以跟老师分庭抗礼的先驱,在他那里,我可以继续课题的研究,也可以拿到学位。’
‘是不是因为父亲的缘故?无论他跟你说了什么,都不用管它,我们的事情没有人可以干涉。’他握住她的肩,心有不甘的追问,原因一定不会如她所讲的那般简单,他不相信,她就为了继续学业而选择离开!
云瑄被他的眼神定住,几乎无法开口,最后徐徐的叹了口气,对他,她永远没办法说出敷衍的话,‘子墨,我相信你可以保护我,也相信你不会再让我受一点点的委屈,可是,你可知道那并非我所愿?’
陈子墨的表情一震,非她所愿?
抬手触及他眉眼间那片深深的纹路,轻轻的替他抚平,‘我所希望的,是有朝一日可以与你比肩,而不仅仅是依附在你的羽翼之下,成为别人眼中的弱点。我希望自己可以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也保护你。’
现在的她,虽然略有小成,但还是不足以让她成为无惧风浪的灯塔,她仍然是那只被风浪轻易左右的小小舢板,一个浪头就能让她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样的她跟在他的身边,除了成为他前进的负累,耗费他无尽的精力之外,再就是别有用心的人眼中,打击他的最佳攻击点。因此,她急需摆脱利这样的局面,她要让自己成为海面上牢固的灯塔,成为象老师一样的指引业界方向的航标,以此,保护自己所钟爱的。
陈父下午的话,虽然直接,但切中要害,现在的她,的确不适合呆在他的身边。
陈子墨深深的看她,想要看进灵魂深处的那个她,看看到底是什么力量支撑着她,即使面对如此刻意的陷害、刁难,甚至是父亲的亲自施压,仍然倔强的如同寒冬的腊梅,傲然而立,坚守她的底线,用自己的方式抗争世事的不公。
既然相信他,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接受他的保护?偏偏要选择一条最艰难最漫长的路,而且选择了这条路,就意味着长久的分离,不是一天两天,不是一年两年,要是研究失败了怎么办?要是日深月久了怎么办?要是……
越想越不安,越想越气闷,陈子墨狠狠的低头,惩罚般的吻她的唇,她的颊,她的颈,几乎要把她整个人给分拆入腹,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不被她离开的宣言威胁。
云瑄剧烈的喘息,连声的讨饶,娇羞的闪躲,却如同蚍蜉撼大树,丝毫阻止不了陈子墨满含怒气的执意惩虐,只好化作一滩春水,融在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