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大人之间的恩怨,不要连累孩子!”

“我说了,他是厉俊臣的孩子,那就不是无辜的!”

沈知意盯着凌岳,“如果厉俊臣的儿子有事,他会疯狂报复!他是什么人你是知道的,他一旦发了疯,你我恐怕都别想活着走出江城!”

凌岳冷笑,“厉俊臣是人,不是神。他如果痛失爱子,肯定会崩溃。”

“一个人一旦崩溃了,就会失去理智,昏招百出,到那时候,他就不是我的对手了!”

沈知意感觉寒意瞬间从脚底直窜脊背。

“江城终将姓沈!他厉俊臣在江城根基再稳,也是在沈家铺好的棋盘上跳舞!”

“他不听话,就换人!”

凌岳的眼神是赌桌上孤注一掷的亡命徒才有的狠绝。

“那个孩子活不过一周,让他产生‘意外’有很多种方式。”

“比如,先天性心源性问题引发的猝死?比如交通意外?甚至那所学校突然倒了也可以啊。”

凌岳唇角勾起微笑。

冰冷,且毫无人性。

“查得出来吗?查不出来的。就像这次,厉俊臣根本不知道是我让他儿子进的抢救室。林月瑶要是死了,就是一个替罪羊。这样的招,四哥我还有很多没使出来呢。”

沈知意全身的血液似乎在瞬间冻结。

“凌岳!你……”

看着眼前这张英俊却写满算计的侧脸,第一次感到彻骨的寒意。

“如果你真害死轩轩,沈家……我们所有人,都会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

“你这是在拉整个沈家陪葬!”

凌岳微微侧过头,目光终于落在她盈满惊惧的眼底。

“富贵险中求,沈家的江山,从来不是风平浪静得来的。”

“沈知意,你姓沈。”

“是帮沈家攫取最大利益,还是为了那个永远不可能娶你的男人陪葬?好好想想吧!”

-

这边,厉氏大厦。

吴秘书捧着加密文件袋冲进总裁办公室时,脸色惨白如纸,脚步虚浮。

厉俊臣抬眼,看吴秘书这副德性,大概猜到事情不妙。

他劈手夺过文件袋,指尖甚至带了细微的痉挛,粗暴撕开。

印着“江城联合司法鉴定中心”的薄薄纸页滑出。

其他指标顾不上看,目光直接锁死“结论”栏。

“……排除存在亲生血缘关系?”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厉俊臣手背青筋暴起,将报告狠狠掼在宽大的紫檀木桌面上!

吴秘书不敢吭声,想溜也不敢溜。

厉俊臣盯着吴秘书:“你老实说,乐乐的头发真是你亲自从他头上扯下来的?”

事到如今,吴秘书知道瞒不住了。

他脊背微微佝偻,不敢直视厉俊臣眼底的凌厉。

“乐乐他……是他主动把头发给我的,我以为……”

“主动给的?”厉俊臣重复着这几个字。

那孩子月牙般的狡黠笑眼闪过脑海。

“呵。”厉俊臣从牙缝里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

“吴废物!”

他猛地抬脚,沉重昂贵的真皮转椅被狠狠踹翻!

“你被一个孩子耍了!你直接去非-洲吧!”

‘吴废物’三个字让吴秘书极度不适。

“厉总,被那孩子耍过的人,可不只我一个。”

“如果我没记错,您被耍的次数,比我恐怕是有多无少……”

“还敢狡辩!”厉俊臣喝道。

“我只是陈述事实!您不敢亲自动手,只让我去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