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S办公室依然一片忙碌。

林星然踩着高跟鞋走出会议室，助理小跑着跟上：“Carol，这里有份补充协议需要你审核。”

“先放我办公桌上。”

一抹小小的身影走出电梯，向林星然冲来。

卫衣帽子歪斜，脸上挂着泪痕。

“星然阿姨！”

轩轩扑上来抱住她的腿，开始哭泣。

林星然蹲下-身，掌心触到他颤抖的脊背：“怎么了？”

“妈妈被送进精神病院了！”他仰起脸，睫毛被泪水黏成簇，“他们说她有妄想症，说她会伤害别人……”

喉间溢出一声呜咽。

“工作人员把她带走，送去精神病院了……”

林星然瞳孔骤缩。

她指尖抹过孩子眼尾的泪，触到一片冰凉：“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天。”轩轩抽噎着攥紧她袖口，“外公报警，说妈妈昨晚拿刀要杀他……妈妈怎么会杀他呢！”

林星然站起身。

这事过于突然。

林月瑶和她的家人闹翻了？那也不至于要送精神病院吧。

林月瑶是有些疯狂，但她没有精神病。

到底发生了什么？

“星然阿姨……”轩轩拽她衣角，“你能不能救救妈妈？她没有病，她不是疯子！”

她低头看孩子通红的眼眶，忽然想起厉俊臣今早会议室里森冷的眼神。

那不是愤怒，是某种更晦暗的，近乎自毁的沉寂。

难道是因为厉俊臣和林月瑶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好像又不对，林月瑶没有那么重要，能把厉俊臣伤成那样。

“轩轩，不是阿姨不肯帮你，但这件事我恐怕无能为力。”

“你得找你爸爸，他才是江城最强的人。”

轩轩摇头，“爸爸没在办公室，他的电话也打不通。连吴秘书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林星然又是一惊，到底是什么事，能让厉俊臣自闭起来？

这可不是他的风格。

“你先别着急，我帮你问问，看不能找到你爸。”林星然安慰。

-

吴秘书的办公室门虚掩着。

林星然抬手叩门，指节在磨砂玻璃上刮出轻响。

“请进。”

推门时，吴秘书正摘下眼镜擦拭镜片。镜片反光遮住了他眼底的闪烁。

“Carol总监？”他微微后仰，露出职业微笑，“有事？”

他很笑的，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要笑？

林星然反手带上门。

“厉俊臣在哪？”

单刀直入。

吴秘书的镜片重新架回鼻梁，指尖在键盘上敲了两下。

“厉总今早还在公司，但下午没按行程进行，突然自己离开了，去了哪里，我不清楚。”

撒谎。

林星然眯起眼。

吴秘书的右手无名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鼠标滚轮。

“刚刚轩轩来找我。”她走近一步，“说林月瑶被强制送医，吴秘书，这件事你知道多少？”

鼠标滚轮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我还没听说这件事，厉总的行踪，也不需要向我报备。”吴秘书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只是一个秘书，他才是老板。”

“你没听说哪件事？”

“林月瑶被送精神病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