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很好听,是低沉沉的少年音,清清爽爽好似月下清风拂过竹林。
张羡龄不觉耳朵一烫,这才发现原来她还有声控的潜质。
她不知如何作答,索性叫梅香去催一催膳。
内侍们提着膳桌、食盒依次安放,七七八八摆满了三四个膳桌。其中最醒目的仍是一个单独的小桌,摆放着一小缸热腾腾糯米团,黄豆粉、炸油酥、红豆泥、咸蛋黄等各色小料。
张羡龄洗净了手,问:“小爷想吃甜的?还是咸的?”
“咸的。”
张羡龄便捏了一小块刚蒸好的糯米团,轻轻摊开,往里头洒了一层金黄肉松、舀一匙子流沙咸蛋黄,又抓了许多炸油酥。将佐料包在里头,慢慢揉圆,让后放在装黄豆粉的大碗里滚一滚。然后才将胖乎乎的团子盛在碟子里,递给太子爷。
朱祐樘试图用筷子去夹,没夹起。
张羡龄又飞快捏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示范给他看怎么吃。
她直接用手拿着糯米团子,往嘴里一送,簌簌落下些黄豆粉。咬开之后,她的脸上就绽放了一个喜气洋洋的笑容。
光是吃点心,便能开心至如此吗?
朱祐樘心想,他犹豫了下,一只手拿起糯米团子,用另一手垫着,学着太子妃的样子咬开
外层面团儿软软糯糯,里边的油酥却格外的香脆,流沙咸蛋黄和肉松更是天作之合,更添一份咸香。
他吃完一个咸的,又让张羡龄做了一个甜的。到最后饭菜没怎么吃,光吃点心就吃饱了。
用完膳,两人闲坐,灯火可亲。
朱祐樘放下茶盏,说起过两天皇贵妃出殡的事。
“虽不用服丧,但最好打扮得肃静些。”
“我知道。”
他点点头,不再说话。
一轮玄月渐渐爬至夜空,为云雾所扰,朦朦胧胧。
朱祐樘自梦中惊醒,瞧见身边酣然好睡的张羡龄,一颗心慢慢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