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开始吧, 别耽误孩子上课,”鲁鹏飞打开笔记本,“你别紧张, 梁同学, 这次来只是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你可以再讲一下是什么时候遇到璩贵千,又是怎么送她来派出所的吗?”

正在变声期的男生声线微哑,靠着椅背, 从去买枣糕的路上讲起。

“……我看到她一个人坐在路边, 脑门上一个硬币大小的伤口……没回。”

梁方起顺着时间顺序娓娓道来, 讲到一半喝了口水。

“但是她认识我, 她知道我的名字。”

鲁鹏飞晃笔的手一顿:“嗯?”

梁方起重复了一遍:“她认识我, 她叫了我的名字。”

“我再问她有没有人接她,她不说话, 也不肯去医院。”

鲁鹏飞刷刷记下几笔,问道:“你觉得她是怎么认识你的?”

“学校?”男孩不确定地回答。

鲁鹏飞不置可否:“然后你就送她去派出所了?”

“……我本来想在旁边超市里打个电话报警的,但是她给我看她手心里的字,写了你们派出所的地址,我就送她过来了。”

“手心里的字?”

“对,”梁方起回忆道,“城南派出所。”

鲁鹏飞找来杨璐,杨璐听完后拿来了验伤时的照相机,一张张翻阅过去。

在交错的伤痕里,确实有这么一张照片,为了拍她手腕上的割伤,带到了一些手心的痕迹,已经被汗水洇开的迷糊字迹。

鲁鹏飞对着照片盯了一会儿,喃喃自语:“这角度看着像是自己写的……”

那么在她失忆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她想要去派出所,又是发生了什么,让她预感到自己可能到不了派出所?

“你继续说吧。”

梁方起捏捏鼻梁:“没有什么了,我看她腿脚不方便,让她坐在自行车后座上,送她到了派出所,后面的你们都知道了。”

“路上没有别的了吗?”

“没了。

……哦,我给她分了点枣糕。”

路小葛顶着师傅的白眼:“张记的枣糕是不是?可香了。”

“对,她好像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