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哦。”
越是临近考试,人越是心浮气躁。送考前老师再三嘱咐了,千万不要想着为了考试临时吃点好的、用点新的,一切只和往日一样。
朱欣怡高二时已经通过全国作文大赛拿到了京大的降分政策,但在这临门一脚的时候也有些慌张。
璩贵千也一样,两个人在教学楼前分别,一个往东走,一个往西走,去往不同的考场。
如果一切顺利,她们大学还是在一起,只是地铁上,京大比华庆多坐一站。
考试铃声响起的时候,璩湘怡摘下眼镜,放到一边,车上的傅谐拉过她的手,轻声问:“怎么了?”
四中离璩氏总部很近,他们却没有去那休息,而是像每一对寻常父母一样,守在考场前。
璩逐泓赶到的时候正赶上父母依偎在一起说话。他拉低了帽檐,只把自己当作是空气,悄无声息地上车。
“干嘛去了?”璩湘怡的声音比车里的空调风还凉。
“从城南过来,买了吉祥楼的定胜糕,”璩逐泓献宝似的举起包装严实的竹筐,“让贵千中午吃一口。”
璩湘怡轻笑一声:“你妹妹吃得下一整盒?先给我来一口。”
傅谐伸手把她膝上的笔记本电脑拿远,二人配合默契,支起这辆改装迈巴赫上的小桌板,拆开盒子。
树影斑驳打在车窗上。
璩逐泓弯腰拿起车侧边的保温杯,给爸妈倒水:“昨天是不是没睡好?”
随身携带保温杯还是贵千刚回来的时候他们养成的习惯。那时候她身体虚,胃口也只有一点儿,每一口吃喝都得上心,变着花样补营养。保温杯里一天是枸杞红枣煮牛奶,一天是鲜榨蔬果汁。
傅谐下意识摸上眼下的青黑:“很明显吗?”
“爸你太帅了,就显得一点小瑕疵显眼。”
璩湘怡抬眼往丈夫脸上瞧:“哪有,你爸还是那么好看。”
傅谐的桃花眼随岁月流逝更加深邃,像金鱼的轮廓,皱纹也流畅舒展。
宽敞的车里,三人掰一块定胜糕吃,差点被噎坏。
干巴的糕点塞下喉咙,璩湘怡没咂巴出一点儿味道来,又顾及着这好彩头的寓意,没说明白:“这家店的生意不靠这个吧?”
璩逐泓险些笑出眼泪:“他们家卖了十几年的定胜糕,靠的就是祖上出过一位连中三元的翰林。”
好半晌,璩湘怡憋出一句:“行,比我会做生意。”
……
璩贵千出考场的时候,树影已在地上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