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这也没有什么课余时间,大家连座位都是先到先得、而非固定。
除了本身就认识的同学和天赋异禀的社交能手,她在这儿没什么说得上话的人,有一半的同学连脸和名字都没对上。
休息了一会儿,打开草稿本,璩贵千转了两圈笔,继续想那道毫无思路的大题。
寒假在这样的安排中过去,比她更紧张的是即将高考的璩逐泓。
高三下半学期,开学仪式简直像是为这些人举办的誓师大会,充满了莫名热血的口号和横幅。
四中有不少和璩逐泓一样将去国外读大学的学生,有些已经不来学校了。但他已经拿到了录取通知书,却还是和从前的同学一起学习。
说不定研究生会转方向呢?有个好看的学业水平测试成绩总也利于申请的。
而另一半原因是璩湘怡压着他:“你不上华庆就算了,总得给我一点在朋友面前炫耀的东西吧?”
而与之相对的,璩贵千的初二下学期也并不轻松。
一年多的时间过去,班上的老师同学们都熟络了起来。再慢热的人都有了自己的朋友圈子,展露天性。
好比她的同桌,初印象是很腼腆的男生,熟悉了就会发现这个人具有颇为小众的幽默细胞,是个讲冷笑话和鬼故事的好手。
学校里也多了一个新面孔。
这段时间里她没少听别人提起,楼下某个班来了个转学生。这个身份似乎天然带着神秘气息,很适合出现在各种言情小说里作为身世神秘的忧郁男主角,或者身手不俗的特工卧底。
朱欣怡在列举分析这个设定能够给人物带来多少光环的时候,璩贵千憋笑半晌,深深觉得她有当编剧的天赋。
但在走廊遇见,璩贵千才发现,这神秘的转学生是半个熟人。
曾嘉文。
小曾同学依旧闪着活泼的虎牙跟她打招呼。
也是这个时候,璩贵千才想起来,前段时间似乎在饭桌上听妈妈提过。曾老爷子去世了,留下的几个子女失去了相安无事聚在老宅的理由,分了家产之后四散各地。
璩湘怡的原话是:“老古董表面上一碗水端平,实际上心里早有三六九等了,遗嘱十几年前就写好,也不知道到了地下会不会心虚。”
他们在走廊上,人来人往,不方便多问,只是打了个招呼作罢。
开学之后,高三生的放学时间一日比一日晚。以往是哥哥等她上竞赛班,现在是她去高中部等哥哥下自习。
穿过两个学部中间的操场时,璩贵千正好看见了曾嘉文和一帮同学在打排球。
朝气蓬勃,穿了一件白色卫衣,刘海被汗打湿了一半。
发球的时候侧头看到她走过来,曾嘉文和一边的同学说了两句,换他上场,绕过球场外向她小跑过来。
“哈喽。”天气不算回暖,他一身热气,呼吸却很快平稳,“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