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打算参加高考,算是给国内的学业画一个句号,但不会过于辛劳,比高三学生更放松自在。

璩湘怡倒是耸肩:“边玩边忙,事情总是做不完的。”

但时间却不等人。

昨晚她哄睡了贵千,自己却在半梦半醒间徘徊,始终难以入眠。

哭过的眼睛胀得干涩,听着小孩的呼吸声,璩湘怡心想,小孩长大真是一眨眼,愿意和父母交流又是多么宝贵的事情。

她自己年轻的时候,总是动不动就家庭大战,璩简管她一丁点儿,她就像点了火药桶一样爆发,摔门摔东西都干过。

而她的女儿却那么小心翼翼。

指尖轻轻捋过飘到贵千脸上的头发,璩湘怡就想到了,接下来的日子,他们要更多地在一起。

不要只在吃饭起居的时候见面。

去陪伴,用所有时间,专心地做一件事情,就是好好陪她。

今天的阳光那么好。

璩贵千摸摸泛凉的耳垂。

新的一天,新的旅程。

出发吧出发吧,甩掉过往甩掉杂念。

佣人们收拾东西的速度很快。因为是只有数人的行程,小型公务机直接从山外青山起飞。

璩贵千以为自己会紧张、会忐忑。尽管她确信已经让傅谐躲过了厄运,但这个相同的目的地总会激起一些没有必要的隐忧。

但事实是,一上机她就睡着了,连起飞时的动静都没有惊醒她。

私人飞机上的座椅宽敞,两侧一合,就是一个安静的睡眠舱。

九个小时的国际长途飞行,中间机长换班一次,出来和他们打了招呼,璩贵千依旧没醒。

她睡得畅快,好像要把前段时间因殚精竭虑而损失的脑细胞全部补回来。

他们出发时是下午,直到跨越了时区,她才在腹中饥饿的催促下醒了过来,摘掉眼罩,推开座位挡板。

机舱内静谧舒适,璩湘怡带着黄色的防蓝光眼镜,同一边的徐茂窃窃私语。

傅谐闷头补觉,璩逐泓则戴着耳机打游戏。

飞机平稳飞行中,她示意妈妈继续聊吧,自己起身,舒展了睡到麻木的四肢。

乘务员递过来餐单,她点了一份意面,在桌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