璩贵千最后看了一眼窗外的银河,拉下了眼罩。

落地时已是东京时间凌晨四点。

这帮人仗着年轻气盛,安排的活动是一落地就去海边看日出。

函馆的海边已起了乳白色天际线的轮廓, 璩贵千和刘薇互相搀扶着走在细软的沙滩上, 顶着海风向前。

往前看, 不怕冷的青年们沿着沙滩狂奔,手里提着烟花筒,你追我赶。

璩逐泓和洛城穿着的黑色羽绒服大大地敞开, 奔跑中露出里面单薄的白衬衫, 走在最前面, 踩着海水的边界。

一层毛衣一层绒衣外面还有一件防风冲锋衣, 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璩贵千:……

她叹一声气, 心想闹吧闹吧,不趁着现在放纵, 难道还要等老了再颤颤巍巍地后悔。随即上前捞了半篮子烟花,一个个地研究。

海水呈现出湛蓝的色彩,又在光线的照映下在某一刻显出些黑来。远处,霞光初现,太阳的光直直地打在海面,刷出了一条瑰丽大道。

璩贵千伸手举着烟花棒,直到那短短数秒结束,太阳的光芒完全淹没了烟火。

天亮了。

她身后,刘薇突然喊道:“贵千!”

转头。

相机咔擦一声。

拍立得吐出相片,刘薇一扫刚下飞机的萎靡困顿,兴致勃勃地跑过来给她看。

相片显影,贵千带着藏蓝色的毛线帽,和黑色的海岸线、白色泡沫海相得益彰,衬得人更精神。

她夸:“好看的。”

“嘿嘿,”刘薇一笑,向她展示自己脖子上的拍立得和单反,“带点照片回去给老板,纯玩还拿工资我良心有愧啊。”

远处的人也消停了,勾肩搭背地看完了金黄色太阳跃出海平面的过程,就坐上了去温泉酒店的车。

“冷吗?”

上车后,她身边的位置被默认空给了璩逐泓。

她问道,拿起一边的保温杯递过去。

璩逐泓的脸上吹起了红晕,摇头,喝下热水,又问她:“困吗?今天实在闹得太晚了。”

当然困。不过,看到一场难得的海边日出,还是值得的。

身后有人嚷嚷,待会儿要睡到昏天黑地,谁也别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