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了一声:“逐泓?不高兴?”

璩逐泓脱口而出:“没有。”

傅奶奶不赞同地看着他,他垂下眼帘,视线抚过兰草深绿色叶面下纤细的经络,开口道:“这些事都是助理在打理,他们……忙得很。”

傅奶奶轻轻剔去指甲间的泥土,面色不变:“心意到了就可以了。这些事还是要懂行的人做,要是真让你爸爸去挑,他能给我端一盆狗尾巴草回来。”

傅家三人各有所长。当年傅爷爷傅奶奶就傅谐的培养方向争论了好久。结果傅谐两边都没听,就是要拉琴,傅爷爷和傅奶奶也随他,只是嘴上时常调侃他是个锯木头的。

傅奶奶也知道,璩逐泓不是在意父母对自己的关心过少。她看着自己芝兰玉树般的孙子,手下拨土的动作不停。

青春期的小孩总会闹些别扭,但璩逐泓不同,他像一个标准的模版,敏而好学、待人友善,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别人家羡慕的好孩子,或许有些目下无尘的毛病,但比那些纨绔子弟不知道好了多少。

外人会说璩家好福气,下一代继承人稳稳当当、来日可期。

但傅奶奶能做的只有多带他接触大自然和新鲜空气,在植物的生长、盛放、枯萎中感受枯荣交替的规律。

……假如贵千还在。

傅奶奶的眼角渗出一滴晶莹的泪,她眨了眨眼,让它蒸发。

“给你妈准备礼物了吗?”

老人手脚灵活地端起灌溉瓶,调整着土壤的湿度。

“……有。”

“那就好,湘怡会很高兴的。”

“人跟人的关系是需要维护的,”傅奶奶语重心长,“亲缘不是爱的理由,你妈妈那个人很要强的。要是你不记得,她嘴上不说,心里也是会难过的。”

“父母都是这样。孩子总会越来越忙,作为过来人,我们不要求你们花多少时间、用多少精力去准备,只要心里有这个念头,就满足了。”

傅奶奶抬头:“我们都很爱你,你知道吧?”

璩逐泓耳根红了,点头。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