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傅谐点点头。

假期结束后的返校日,璩贵千领着一大袋东西和前一天临时赶出来的作业回到班级。

每个人都收到了来自她的礼物,并不贵重,多是可爱有趣的小玩意儿。

大人们没有刻意影响她的交友方式。但璩贵千不是富贵里养出的、对金钱没有概念的小孩。

她知道在轻松的关系里,掺杂太多的金钱不是好事。

话虽如此,人总是有亲疏远近。

“你看这个。”她回到位子上,偷偷从桌下递给朱欣怡一个袋子。

“什么?”短发女孩摆弄着她带回来的银杏叶标本,好奇地问。

长条状的木盒打开。

一根粗糙的、骨节分布均匀的魔杖。

朱欣怡心脏狂跳,环顾四周,不可置信地把校长拗口的四字名字念成了问句,尾调不自觉地上挑。

“没错!”璩贵千轻快地回答,快乐地看到朋友不住地念叨着一连串的天呐天呐天呐。

朱欣怡已经快窒息了:“这可是!原版的!老魔杖啊!”

“贵千,”她转头,“从今天起你说往北我绝不往南,你说骑马我绝不坐车。”

璩贵千眯起眼:“是你说的哦,不许赖账。”

十月的假期结束之后就是步步紧逼的期中考试。四中的学习氛围浓厚,几乎见不到吊儿郎当的学生。

璩贵千刚入学时对于成绩的忐忑很快在几次小测后消失。在安稳的环境里按部就班地努力,成绩进步是稳扎稳打的事,她在学习中找到了规律感和成就感。

京市的落叶掉了一半时,前往海市的李淑珍传回了一些调查进展。

当年开具虚假出生证明的那家医院里,所有档案室的员工都找到了。

这么多年,这些人四散各地,早就各有各的人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配合他们。但各人有各人的际遇,钱银短缺,就愿意开口。

排查已经有眉目了,水落石出是迟早的事。

璩湘怡收到信息后,难得翻了翻邮箱里的几封未开启的报告。是潞城的扫尾工作,监视那对夫妇的人定期来汇报。

她不是每一次都会看。人间的苦难那么多,人的承受能力又那么强,就慢慢磨吧。

沉静的日子里日升月落,璩贵千人生中第一次经历北方的秋天,真正对秋高气爽、落叶纷飞有了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