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抬手,左轮顶到秦罗的脑门上,叫他的眼泪瞬间开了闸,大颗大颗地往下淌。秦罗这个时候才有赛尔里昂本质上是黑帮少主的清晰认知,和他父亲一样,骨子里流淌着残暴的鲜血。那枪管刚射过两颗子弹,枪口还发着烫,在赛尔里昂紧绷的手劲底下轻微咯咯作响,顶着秦罗的脑门,像是烙了一圈火药味的邮戳。

“对不起,对不起……赛尔里昂……我、我再也不敢了,不要!不要”秦罗去抓赛尔里昂的手,可因为害怕,手指头冰凉无力,像是软趴趴的章鱼脚,湿凉柔软,搭在赛尔里昂硬邦邦的手骨上。他感觉到那双手背上手筋抽动,骨头关节如石头似的硬,肌肉微微隆起,食指慢慢压下扳机。

扳机扣下的瞬间发出清脆的金属轻擦声,秦罗脑袋里“嗡”得一声炸开了。

可火药爆炸和冲击声都没有出现,赛尔里昂手中寂静一片,撞击针落了个空,甚至没有弹壳飞出。

……是空枪……

秦罗软趴趴地滑到地上,背后汗湿,在背后的磨砂玻璃上留下雾般的朦胧热气,腿软得完全站不起来了,脑子里依旧混沌一片。赛尔里昂一枪落空,面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也不显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