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着,却只感觉到一个清凉的吻贴在他的脸庞上,他再睁开眼,在极近的距离里对上了乌以沉的双眸,乌以沉的凝视令他不知所措,他不安地也把嘴唇凑过去,在乌以沉的唇上亲了一口,还讨好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乌以沉被这主动的示好哄得很满意,他眼里的阴霾散去,转而换上了一副晴朗的面孔,嘴角的笑容也变得真挚了,他松开了计江淮,走到灶台边问:“在煮什么呢?”
计江淮有些胆怯,乌以沉的情绪变换太快,像是在变魔术一样,计江淮害怕自己不小心做错了哪一步就要被那双喜怒无常的眼睛盯着了。
计江淮捏紧了围裙,回答道:“是排骨汤,很好喝的。”
胡萝卜和玉米刚刚下锅,热水还没有到火候,排骨还泛着稚嫩的肉色,乌以沉合上了锅盖,他想去做点早餐吃,转眼就在另一个锅里发现了煮好的水饺。
计江淮说:“我给你做了水饺,还是热的。”
乌以沉问他:“你几点醒的?”
计江淮说:“十点左右。”
乌以沉算了一下时间,计江淮只睡了四、五个小时就起来了,昨晚剧烈消耗过体力,晚睡又早起,计江淮真的休息够了吗?
乌以沉一边盛着水饺,一边跟计江淮说:“你昨晚是不是说想把泡泡接回来?”
计江淮怯生生地点了点头,乌以沉说:“那我们等会去接回来吧,我跟翟高武说一下。”
计江淮的表情显而易见地变开心了,他小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眼里是满满的欣喜和期待。
-------------------------------------
翟高武在接到乌以沉的电话时沉默了很久,他先是有些惊喜,乌以沉和计江淮竟然重修旧好了。接着又有些错愕,计江淮竟然乖乖跟乌以沉回家了。最后是不舍和难过,毕竟泡泡已经在他们家住了大半年了,从一只会随地尿尿嘤嘤叫的小狗长成了活泼聪明的大狗,翟高武还打算一到春天就带它去绝育的,这半年里大家都对它产生了溺爱,给它买的玩具和零食堆满了一个大柜子。
翟高武一家都很不舍得泡泡,担心乌以沉是为了要挟计江淮才把狗要回去的,要是哪一天计江淮再跑了呢?乌以沉又再萎靡不振,到那时候再把狗送走吗?这也太不负责任了。
翟高武也对计江淮这半年来的情况特别好奇,乌以沉没有一五一十把所有事情都告诉翟高武,翟高武只知道计江淮在被抓回来之后产生了严重的精神障碍,甚至生活无法自理,只能一直待在冥塔里接受治疗。翟高武提出想去看望,但总被乌以沉敷衍过去,于是翟高武便偷偷去冥塔打探消息,最终毫不意外地一无所获。不止是计江淮的精神状态变差,乌以沉性格也有些变化,变得冷漠和陌生了,时而还会说出些极端的言论,那感觉太令人毛骨悚然了,像是乌以沉和左丘章一联手对计江淮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坏事一样。
翟高武有些后悔了,当初就不应该带乌以沉来冥塔的,也不应该撺掇乌以沉跟计江淮在一起,谁能想到计江淮会跑掉呢,他早就该看出计江淮心怀鬼胎的,竟然敢明目张胆地骗钱又骗感情,翟高武当然支持乌以沉去把计江淮找回来,让计江淮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无论是吃一辈子牢饭还是做一辈子阶下囚都不足以泄愤,但是现在他们两个笑眯眯地手牵着手,仿佛无事发生一样,那诡异又明显的掩盖反而让真相显得有些可怕了。
计江淮的头发变长了,左眼遍布受伤的痕迹,他到了翟高武家就脱下了外套,敞开的衣领里戴着项圈,他低眉顺眼地,神情像是被打过的家犬一样温顺,平淡地跟翟高武打完招呼之后,就溜着眼睛去找泡泡的踪迹。
泡泡有些怕人,它躲在沙发后面,蓝色的眼珠子咕噜转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