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书院,已经是戌时了,学子们都已经走了。
讲堂那里,荀庆之还在等他们。
“你们要是再回不来,孙老头都要喊我去金府要人了,嗯,看上去毫发无伤,孙老头也能放心了,厨房里还给你们留着饭菜,先去用饭吧,我等了一阵也有点饿了,走吧一起去。”荀庆之站起身来负手笑道。
祈乐知心里一暖,她知道荀庆之是怕他们出事。
橘色的暖灯下,是一桌丰盛的饭菜。
江元风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端起饭碗一顿风卷云残,“张师傅这厨艺是真不赖,比起我白日里吃的好上太多。”
荀庆之灌了口酒笑道:“他的手艺确实好,下酒菜那是一个赛一个,完全叫相得益彰。”
王明远没
有胃口扒拉几口后放下碗筷,忍不住地看向祈乐知,“你们是去查金召德尸体了?”
祈乐知喝了口茶点头道:“不查金召德的尸体案情没办法展开。事发突然,我们几个默契惯了,我一个眼神,他们就明白。不告诉你,是因为金府人多眼杂,来不及多说。”
王明远看了眼桌上的其余三人,确实相处的非常融洽,这种默契是他无法领略到了,小小的失落很快被心里的疑问代替了,他转头看向井见,“那井姑娘可查到了什么?”
井见低头在自己的布包中取出一枚银针,“时间仓促没办法查验更多,但能肯定的是,金召德不是死于药毒。”
她迎着众人的目光缓了口气接着道:“金召德体内确实有残余的毒素,银针上也能看到微微泛黑,但这一点毒素是无法致命的,他的死因另有其他。”
既然不是死于中毒,那苗瑶也就没有杀人的嫌疑,毕竟控告她的是用毒杀人。
王明远振奋道:“那明日我们便能用手里的银针,重审此案,让金顺风开棺验尸。”
江元风笑着摇头道:“没有那么容易,万一真凶就是金顺风呢?他好不容易找到替罪羊,哪能那么容易让我们翻案,说不定连夜就把他那个老爹一把火给烧了。”
祈乐知不认同,“凶手不一定是金顺风,阿见,你给看看这纸包中的泥土。”
井见接过来仔细地嗅了嗅,又用手指捻了捻,须臾后,她秀眉微微皱起,抬眸问道:“祈姐姐,你在哪里寻来的?”
祈乐知反问道:“和金召德体内的是一种毒吗?”
井见茫然地摇头,“不是,这种毒是慢性的,长年累月的使用才会中毒。金召德体内的是烈性毒,要是服用过量便会暴毙而亡,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毒。”
江元风眼里都是惊叹笑道:“阿见你也太厉害了吧!一把泥土你也能闻出这么多?你这手医术放眼江湖也没几个人能比吧!还跟着孙老头学什么,是吧。”
井见闻言轻声笑了,“江大哥若是你常年和药材打交道,你也能做到的。还有,孙先生医术远在我之上,还是我师父,江大哥,你不要这样称呼他。”
“下回他再出言不逊我替你教训了。”祈乐知道。
井见轻轻笑了,“好。不过,祈姐姐,你手里的泥土是在哪里得到的?”
“是那盆花?”王明远想到了开口道。
祈乐知笑了,“没错,就是那盆花。谁会把一盆枯花放在屋中,而且金召德也不是爱花的人。你去西厢房的时候,我问过柳扶风了,她告诉我,金顺风常给金召德送去补品滋养。”
“那些补药都被金召德喂给了屋中的花花草草?老东西,祸害不浅啊?用花草给他挡灾。不过他既然都知道了金顺风要害他,怎么没反应啊?”江元风好奇问道。
祈乐知揣测道:“估摸着是金顺风羽翼渐丰,他已经有心无力,不然早就扶持小儿子了,只能装作不知道,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