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了个身，海苔也跟着换位置，温言把眼睛睁开一条缝，伸手指戳了戳她，海苔就凑过来舔指尖。

温言懒懒地逗着她，忽然听到一点很轻的脚步声。

手下意识地缩回被子里，温言闭上眼装睡，紧张地听着门外的动响。

把手转动，谢冥恒从门口靠近床边，而后停了下来。温言几乎能想象他现在怎样看着自己，呼吸都紧绷了起来，生怕自己露馅。

“海苔，”他听见谢冥恒压低了声音，“过来，别吵妈妈睡觉。”

海苔被谢冥恒抱走了。

温言心乱如麻，彻底没法入睡，睁着眼因为谢冥恒的话陷入失神。

妈妈？

他算什么妈妈……他弄丢了肚子里的宝宝，抛弃了海苔，还和谢冥恒离婚。

温言吸了吸鼻子，想，他是个坏妈妈。

作者的话：海苔：谁为我发声

55

早上温言是被海苔叫醒的。

六斤多重的德文跳上床直接压到了他腿上，温言一惊睁开眼，看见海苔可爱的精灵脸冲他“喵”。

他无奈地招招手，海苔跑回到他枕上，温言边摸她边问：“几点了呀，你是来叫我起床的吗？”

海苔只会撒娇和喵喵叫，而跟着她身后进来的谢冥恒轻轻敲了敲门。温言转过头，见他穿着家居服站在门口，柔和的语气叫他：“言言，起来吃早饭吧。”

温言有片刻恍惚，抓着被子连忙坐起来，“好，我马上。”

“不着急，”谢冥恒说，“我去餐厅等你。”

早餐是阿姨做的，和国内之前的那位不一样，但是口味竟然没什么变化。

鸡蛋酒酿小圆子，温言很喜欢这个甜甜的味道，一碗下肚谢冥恒又给他递来小盘水果，温言叉起来放进嘴里慢慢嚼着，吃两块就饱了。

见他放下餐具，谢冥恒问：“吃饱了？”

温言点点头，同样吃饱了的海苔又找了上来，蹲在温言脚边就想往他身上跳，温言手快地把她接住，却迟疑地对谢冥恒说：“我今天有课，得回去准备东西……不能再陪她玩了。”

“好，你等我一下。”

谢冥恒起身往卧室走，温言不明所以，抱着海苔乖乖坐在位置上等，等他出来时手里提着一个袋子，递给温言说：“生日快乐。”

温言一愣，没想到谢冥恒还给他准备了生日礼物。但温言不敢接，怕又是很贵重的奢侈品，之前谢冥恒送他的那些，包括宋青文送的，他全都留在了国内，一件没带走。

他刚为难地开口想要拒绝，谢冥恒又先他一步说：“不是什么贵重物品。”

小小的纸袋放在餐桌上，谢冥恒从里面取出盒子，打开之后，温言才看清，似乎是一本相册。

“我给海苔拍了很多照片。”

谢冥恒缓缓打开，小时候的海苔赫然呈现在温言眼前。不拘角度和姿势，近景远景，玩耍的睡着的，都被一一记录下来，随着谢冥恒的手指翻动，厚重的一页一页翩然而过，海苔在肉眼可见兰笙裙727④74131地一点一点长大。

这些照片，是爱和思念的标本。

“感觉你会喜欢，所以印了出来做成相册，”谢冥恒说着，将它放回了盒子里装好，“可以收下吗？”

温言怎么能说不呢。

他眼框酸涩，拎着小纸袋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思绪却完全抽离，像一个游荡的灵魂，能到家全凭身体肌肉记忆。

可温言一站在家门口，就被地上坐着的人吓了一跳。

他差点把人踢到，猛地回神，才发现这是……谢今越？

温言茫然又震惊地蹲下来，看清楚之后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小心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