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际村子里最热闹的时候。温言很喜欢祭典,因为每逢此时,他才能吃到最甜的浆果和鲜美的肉食,甚至能偷喝到一口大人们的酒,轻飘飘如同趴在云端一夜好梦,再迎接第二天的日出。

往年一向如此,在今年的祭典到来之前,他已经期待了许久。他本该快乐地一饱口福后跟在父母身后虔诚跪拜,聆听并铭记祭司的教诲和祷告

如果,他不是今年的祭品之一的话。

被黑布层层蒙住的人满心惶恐,脑子里反复回荡着祭司的叮嘱。

那张雕塑般平静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怜悯,枯枝一样的手拂过他稚嫩的脸庞和发丝,对他说:“被神选中的孩子,这是你的荣幸。”

温言还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即使他们都是神的信徒,可从没有人见过神长什么样子,就连祭司也没有。

人总是对未知感到害怕不安,但温言除了听从安排别无选择,他的父母已经领着神的恩赐之物感恩戴德地回了家,他就必须做好一个祭品的义务。

晃晃悠悠的木板终于落地,“砰”的一声,像是某种宣告的定音。

温言什么都看不见,也不敢乱动,他听到有序的脚步声远离,四周渐渐安静,静得可怕,只有他紧绷的呼吸和如鼓的心跳。

可是他等了很久,周身都再无一点动静。

神似乎没有到来,这令温言更加慌乱是神对他不满意吗?

他又等了很久,还是没有等来任何异动。温言在黑布之下小心翼翼地动了动,他咽了咽口水,决定大着胆子出去看看。

厚重的布料被一只纤细的手抬起来一点点,少年探出头,随后像只猫一样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