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拳是警告你以后少多管闲事。”

江世起一拳打在元吉腋下。不重,但也绝对不轻。

“你怎么不说是她先像个火药桶?逮谁炸谁。”

“找我什么事?”

“你叫我查的事情,弄清楚了,消息是从叫花子口里传出来的。”

“上车!我先送你回大世界。等我回来我们再详细谈。”

两个人坐进车里,江世起发动车子,一脚油门,车子风驰电掣地跑了起来。

“你要去哪儿?”

“孤儿院。”

“刚刚她说南京路美心西餐厅啊。”

“谁说我要找她?”

江世起送完元吉,先回孤儿院叫吴妈煎上药,然后开车到南京路买了两包栗子,路过美心西餐厅,一闪而过,没有看到她的身影,等回到孤儿院,药正好煎好,吴妈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个秸秆编的网兜,把药罐子放在里头,刚好卡住罐口。江世起一手拎药,一手拿栗子,走到巷口,正遇到沈老爹、沈姑娘领着孤儿院的一群孩子从大三元回来,贝多芬看到江世起,跑上来,问:“江大叔,你给一一送药去?我也要去。”

沈竹青望一眼他,道:“江大哥,我说你提前走了,原来为的是这件事。”

“我原以为你把孤儿院的孩子都请了,你又说你忘了一一。”沈老爹数落地看一眼女儿。

“她算什么孤儿院的孩子。”说完这话,沈竹青快走两步,头也不回地进了水果行。

“我听吴妈说,一一这孩子伤得挺重啊?”沈老爹脸上红红的,也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替女儿觉得不好意思。

“只是皮肉之伤,养一养就好了。”

沈老爹怔怔地望着巷子深处,突然冒出一句,“真是淘气呢。你去吧,江先生!”

“回见,沈老爹。”

贝多芬第一次坐江世起的汽车,新鲜得跟什么似的,摸来摸去,差点把脚边的药罐子打翻,江世起问他想不想出去兜风,贝多芬点点头,“现在么?”

“下个礼拜天,我休息,我们可以去郊区跑一跑。”

“真的?带上一一么?”

“不。不带。”

“为什么?”

“她没你招人喜欢。”

“她的脾气是臭了一点,可是人很好。”

“好人多得是,洗衣服的黄婶脾气还好呢。我不喜欢脾气臭的人,不带她。”

“一一她很勇敢,什么都敢做!”

“谁说的?有一样她就不敢。”

“什么?”

“喝药。”

“这个么?”贝多芬用手指一指药罐子。

他点点头。

“嗯,我听她说这个药苦得好像把下辈子的人生都过完了。”

“她倒是挺会打比方。这里头有一味苦参,是它在作怪。”

“就不能不放么?”

“不放她的伤口就好得慢了。”

“她要是喝完了药,你会带她去么?”

“她要是喝完了,我便带你去,”江世起把车子停在街口的一丛万年青旁边,距离青年女子旅馆还有些距离,“你把药和这两包栗子,送到街对面的旅馆,叫她下楼,看着她喝完药,再吃下两颗栗子,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这药又沉又烫,我拎不动呀。”

“我送过去,你负责叫她下楼喝药。”

“江大叔,你是不是又惹她生气了?”

“我?”

“一一常常生你的气。”

“因为我把她推到水里过吧。”

“你也把我推到水里过呀,我就不生你的气。她们女孩子就是麻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