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我马上都要十八岁了！”

“我在北平坐牢的时候，被石头砸伤了脚，叫得整个山洞都能听见。”

“坐牢是在山洞里吗？砸中了左脚还是右脚？”

“那天我们在山上挑石子，下雨在山洞里避雨。”

“你的脚后来恢复了吗？”

“你觉得我是个瘸子吗？”

她吸了吸鼻子，止住了哭声，到了三楼，只有一间屋子里亮着灯，他扶着她往前走，快到门口时，她突然扁着嘴说：“我知道你是为了安慰我才故意这样说。你是那种受了伤绝不会吭一声的人。”

“你这是污蔑我。”

她破涕为笑。

“一定是蔺小灵在你面前装神弄鬼。”

“蔺学姐总是夸你。”

“我一点都不想感谢她。”

诊疗室不如江世起想的那样大，小小的一个房间，中间由一道帘子隔开，朝南很大的一扇窗户。叶悬济掀开帘子，端着托盘从里头出来。盘子上有纱布、镊子、剪刀、酒精瓶、棉花和一根弯针。

看到针，她哆嗦了一下。

“坦白跟你说，小……”叶悬济看江世起一眼，眼神又落回到她的胳膊上，“小兄弟……”

她咯咯笑，脸上闪着泪痕。

“哦，看来你没被她蒙骗过去。很好，”叶悬济用镊子夹起一根针，冲着江世起，“她这一身装扮只能糊弄瞎子。”

“叶院长跟一一很熟？”

叶悬济大惊失色，扭头问：“你没告诉他我们之间的关系么？”

“嗷……叶悬济……”她紧张起来。

“她 8 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不巧被我救了过来，这家人过河拆桥，现在还欠着我的诊金。你们呢？你们怎么认识的？”

“江世起是……”

“我们是北平中学的校友，”江世起抓住她的胳膊，“开始吧，叶院长。”

叶悬济握住她的手腕，左右检视伤口，然后放下来，一脸凝重，道：“小茉莉，我们丑话说在前头。我续筋接骨的手艺一般，你下回顽皮的时候，要记得我这句话。”

“你不会真的要把它扎到我的皮肤里吧？”她后退着往后躲，却撞进江世起的怀里，江世起握住她的手腕推她向前。

“很不巧，医院里的止疼药全部用完了。缝两针，会好的更快，也不容易感染。”

“多快？”她挣扎不已。

镊尖上的银针闪着寒光。

“顺利的话，一个礼拜可以拆线，两个礼拜，你又可以……帮孤儿院的孩子洗衣服？”

“你能不能提一些让我高兴的事情？”

“比如？”

针尖朝她靠近，她一把推开叶悬济的手，“比如我不需要缝这个劳什子的针也能好得飞快。”

叶悬济竟然真的开始迟疑。

“如果你一直在桌子底下呆着，就不用受这份苦。”江世起边说边朝叶悬济使眼色。

“我是为了救你才爬出来的。江世起，你不会这么快过河拆桥吧？”

她的注意力从针尖转移到了他身上。

他用胳膊夹住她的左肩，两手握住她的右手臂，“我不需要人救。”

“那些钉子会扎到你的脖子上！”

“那也是我的事。”

“哼，你巴不得自己受伤叫水果西施来照顾你吧。”

叶悬济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

第二十六章 齁老甜

“哼，你巴不得自己受伤叫水果西施来照顾你吧。”

叶悬济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

江世起看他一眼，接着说：“你也看到了，沈护士非常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