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迷魂汤够多了。我们还回到刚刚的问题，你打算怎么帮我？”

“当是订金了，我先说一条。我坚决反对我爹爹续弦。”

叶悬济的脸都扭曲了， “我不希望徐小姐在蒲家受这样的冷遇。简而言之，我不希望她不高兴。”

她翻一个白眼，“男人的虚伪。假使徐来跟我爹爹在一起更高兴，你就不追求她了么？”

“我觉得你不太了解大人的事情。”

“你家里换厨子了么？”

“你还要帮我换厨子？不不，王厨子跟了我好多年。就算为了徐来，我也是宁死不换。”

“不用掉性命那么麻烦。我能不能去你家吃晚饭？”

“我们可以上万国饭店吃西餐。”

“我不想叫爹爹知道我回上海了，我想要吃王厨子做的松鼠桂鱼。吃完饭，我把计划详细地告诉你。”

她突然特别想在一个家一样的地方，吃一顿饭，松懈缓慢地吃一顿饭。

晚餐前，她会把计划想清楚，对付她爹爹太容易了，昏招随便一想七八种。

“两百块外加一顿晚饭，还要有松鼠桂鱼。我是不是亏得有点多？”

“叶悬济，我小时候你不是这样小器的一个人！”

“那时候我还年轻，不知道生活艰难。”

“所以你才会输给我爹爹！看我爹爹对徐来多大方！你天天跑去戏院看她唱戏有什么用！”

“你这样说简直是在谋杀我。”

叶悬济拂袖便走。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以后有我做你的军师，准保让我爹爹输得落花流水，”她追上他，“只要二百块。”

“为了二百块，出卖世界上最亲的人，真是世风日下。”

“我爹爹要是知道他在我心底值二百块，不知道会有多开心！唉，你不懂……我爹爹心底只有我妈妈。他对徐来……我不知道怎么说，我很喜欢徐来，她温柔又爽朗，做小妈一定跟我合得来。可是我知道爹爹不会娶她……他那样捧她不是为了娶她。而且，我觉得，你跟徐来，更般配。你比我爹爹年轻，又比他长得好看，还是大名鼎鼎”

“好了，够了，打住，我担心你继续说下去，会涨价到三百块。”

“你答应了？”

“我有别的选择吗？”

“一年之内，我包你抱得美人归。”

“不必急在这一时。重要的一点，不要闹得让徐小姐不高兴。”

她又翻一个白眼，“叶叔叔看上去像是很长寿的样子。”

“你不会在咒我情深不寿吧？”

可惜，她并没有吃上松鼠桂鱼。

天太晚，集市的鱼贩收摊回家了，买不到桂鱼，厨子另给她做了一锅腌笃鲜冬笋、火腿、咸肉、新鲜的五花肉，再加一小碗切成指甲盖大小的豆腐。

她一口气喝了三碗汤，就下去两碗米饭，要不是叶悬济一个劲地催她，她还能吃下半盅的笋。

叶悬济晚上照例要去戏院看戏，或者去夜总会跳舞的，如果他能约到徐来的话。

她自然不会去这两个地方。她的打算：坐叶悬济的顺风车，回青年女子旅馆。能省掉四个铜板！

“你爹爹看到你这样节俭，一定心疼得掉眼泪。”他一面开车，一面揶揄她。

“要是他知道我挣了叶悬济二百块钱，一定会上大三元开流水席。”

“如果有一天我进了商界，跟你爹爹成了对头，你站哪边？”

“当然是我爹爹那边！”

“幸亏我没作别的指望。”

“我姓蒲啊。”

她下车的时候，叶悬济从后座上摸出一盒芸豆糕递给她，苏南产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