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扭头不看他。

“你当然明白我在说什么。”

“要是我不漂亮也不聪明，你还会对我有这种感觉吗？”

“你希望有还是没有？”他谨慎地看着她。

“是我在问你。”

“或者你先变得不聪明不漂亮，我们试试看？”

她笑了起来，“看看，不是我逼你说的。这是你的观点。”

“现在可以看首饰了吧？”

她继续摇头。

“说一个理由。”

“我已经有很多首饰，不想再要了。”

“就算你肯，你爸爸也不会允许我省这一项聘礼，走吧，我知道他们新出了几款龙凤镯，成色极好。”

她又将脸埋入他怀中，“江世起，我要是这么快就反悔了，你会不会笑我？”

“我会庆幸我们终于能赶上三天后的婚礼。”

“三天？！”

他点点头，“三天之后，你要么登上去法国的飞机，要么被抬上花轿。”

“你什么都没跟我说！”

“如果你执意要走，我跟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可三天，三天太仓促了！”

“放心吧，蒲小姐，一切我都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只差你这一丝东风。婚礼准保叫你满意。”

“唉，我不想要什么满意的婚礼，我就想，平平淡淡跟你在一起，不要再有别的事情发生，”她看着他，“就算打仗，也不能叫你我分开。”

“我同意。”

“我现在可以下来了么？”

“如果你逃跑，我保证追不上你，这个月不行。我的力气也用光了。”

他放她下来，面色变得苍白。

她知道他根本没有痊愈。

“我们一起回蒲公馆，我叫王妈炖参汤给你补一补。”

“等你挑完首饰。”

结果蒲小姐根本没有看中什么龙凤镯，她看中了一对金如意，小巧可爱，江世起付了定钱，金铺第二天送去蒲公馆。

看完首饰，两个人也没有回蒲公馆，春日的阳光极暖，他们牵着手散步，从南京路一直快走到延安路，路上有一阵她很沉默不讲一句话，他也不逼迫她，陪着她一起沉默，最后她终于道：“明珠一定很不开心。”

“你以后不必跟明珠见面。”

“呃？”

“反正她也不喜欢你。两个互相不喜欢的人，实在没有见面的必要？”

“你是怎样说服她的？”

“我给了她选择。”

“什么选择？”

“这是我们兄妹的事情，你不必知道。”

“明明跟我有关。”

“如果我不能娶你，明珠便需要选择另外一种生活，另外一种粗茶淡饭的生活。”

“你这样对明珠太残忍了。”

“我以为你会感动。”

“最多以后碰到她，我让她先翻脸，我不生气。”

他点点头，两个人继续往前走，她突然扭头，脸上挂满了泪珠，“江世起，我爸爸欠你们的，我要是这辈子还不完，下辈子我会接着还。”

“我会写好遗训，叫子孙后代都记得。”

第120章 最后一点温情

午餐时间，蒲小姐执意不肯在外头吃饭，非要江世起回家给她炖在山里时炖的那一种鱼汤。

“小锅小灶，滋味肯定比不上在山里时。“

“我保证连汤也喝光。”

于是，蒲小姐人生头一遭进菜市场，抓着江世起的胳膊，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午市已过，鱼市上的活鱼所剩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