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吸了吸鼻子，“什么传染病？”

“猩红热。”

“我老婆根本就不发烧。”

“猩红热的主要症状不是发烧，而是红疹，你没发现她最近挠身体挠得很厉害？”

男人又吸了吸鼻子，往后退了退，“你怎么知道？”

“我是医生。”

“五百块不够。我知道你们要拿她做实验，日本人那种实验，五百块不够，我以后就没有老婆了。”

蒲一一赶紧伸手进口袋里掏钱。叶悬济却抽掉一张钞票，“你现在还能拿到四百二十块左右，或者等待卫生署的人来。”

“你敢跟我讨价还价？”

“四百二十块可以够你买两斤鸦片，省着点抽，够你抽一个月。”

男人看着他，目光又转向蒲一一，“你手上还有钱吗？”

叶悬济拍拍蒲一一的肩膀，“走，他不想做这笔生意。或者，我怀疑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没死，她没死，喂，阿珠，你叫一声，叫给他们听，快点。”

铁链翻动的声音。

“叫啊！”

重物击打在肉体上。

野兽般的嘶嚎从房间里传来。

“没死，听到了没有，活得好好的。五百块，一分不能少，五百。”男人骨瘦如柴的手从门缝里伸出来。

“把她的铁链解开，叫她走到门口来。五百块。”叶悬济一字一顿地说。

“遇到我，算你们走运，”男人嘟嘟囔囔地去解铁链，“要不是害这个病，她是一棵摇钱树，你们用过就知道了。”

明珠走到门口，房门大开，叶悬济递钞票给男人，明珠突然张嘴咬住他的手腕，钱掉到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看看，这是解开铁链的后果，有时候她像一只野猫。”男人不知拿着什么东西朝着明珠的腰里捅了一下，明珠捂住腰，蹲下去，一通干呕。

蒲一一正要跟着蹲下，被叶悬济拦住，将她推到身后。

“从今往后，别让我再见到你，这个女人已经跟你不相干。”

男人一把将明珠推出门外，珠帘从她的肩膀上一滑而过，门在她身后紧紧扣上。

“不，我不跟你们走，别带我走，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会说。”

明珠朝着客厅后的小厨房，夺路而逃，“宁二姐，疯子，疯女人，有人来抢你的孩子了。”

叶悬济抓住她的手腕，“我们不是来抓你的，你看看这个。你闻闻。”

明珠的鼻子像是长在了叶悬济手中的纸包上。

鸦片膏。

“你从哪里搞来的这个？”蒲一一头一次觉得叶悬济神通广大。

“我是医生。”

明珠安静下来，跟着他们往外走，穿过天井时，蒲一一感受到身后一阵劲风刮来，她来不及扭头，已经太晚了。

第一百章 纠结

明珠安静下来，跟着他们往外走，穿过天井时，蒲一一感受到身后一阵劲风刮来，她来不及扭头，已经太晚了。

“哎哟！”有重物击中了她的后脑。

宁二姐手中拿着一根木棍，“谁要来抢我的孩子？谁要来抢我的孩子？是你？还是你？”

明珠一把夺过鸦片膏，藏到身后。

蒲一一强忍着眼前的金星，一手捂着后脑勺，一手指南厢房，“他躲那儿呢。”

宁二姐跑了。

“给我看看，”叶悬济掀开她的手，“没有流血，暂时看不出什么，如果你有眩晕想吐的感觉，立刻告诉我。”

扎着马尾的小女孩又在弄堂里踢毽子，看到他们，指了指明珠，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一溜烟又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