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喝醉了？”她以为他在说胡话。

“上次我应该送你回家。”

她抬起头，讶然地看着他，许久，眼里滚出泪来，豆大的珠子扑闪一下掉下来。

“我会补偿你。我一定补偿你。”他的嘴唇贴住她的太阳穴。

她咯咯笑，“不用补偿，现在就很好。”

到了客栈门口，她不愿意进去，他只好叫跑堂的把东西先送上去，又听任她拉着，两个人去了运河边上看竹舫，花娘歌声婉转、笑语嫣然，引得船上的客人阵阵叫好。

她也跟着人家拍手喝彩。

“我们也租一艘花船？”他看她好奇不已。

“不，我怕你的魂被勾了去。”

“我的魂已经被勾走了，”他看她害羞，又加一句，“水果西施。”

她看着他，不说话。

冷风刮来，他抚摸她的手臂，又揽紧她，“天凉了，回客栈吧。再冻下去，要生病了。”

她点点头，任他揽着她往回走，直到听不见船桨划水的声音，她突然停下来。

“江世起，我再也不嫉妒水果西施了。现在我知道，你喜欢谁，是会想方设法叫她成为最快活的人，”她怔怔地看着他，“我从没有见沈小姐高兴过。”

“兴许你嫉妒错了，还有豆腐西施馒头西施呢？”

“你说这话，证明你不知道我有多快活。”

他苦笑，“我的一切都被你看穿了。”

回到客栈房间，她的酒意又上来一些，晕头晕脑地执意帮他铺地铺。铺好棕垫，该垫褥子时，褥子有一处拱起，怎么抹也抹不平，他帮她揭开棕垫，才发现底下塞着一团芦穗，掏出芦穗，棕垫空出一个窟窿。

她担心他凉，非要跑堂地再送一套被褥上来。他好容易劝她躺回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她却勾住他的脖子，眼波流转，定定地望着他，“江世起，我喜欢你。”

他点头，“这个世界上再找不到比你更喜欢我的人了。”

“你得意了？”

他没有回答，只亲了亲的眼皮，强迫她闭上眼睛。

她说了自己想说的话，心满意足，也不追问，翻个身，“我要睡觉了。”

不，我心疼。

第九十章 回沪

他躺在她替他铺好的地铺上，双手垫头，望着窗外的月色，想着山里的日子，了无睡意，鸡叫三遍后，他终于陷入朦朦胧胧的模糊之境，怀中却凑来一团软软糯糯的暖意。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直到贴住他大腿的暖意太过真实，他睁开眼睛，她挤在他怀中。

臀瓣正贴着他的腿根。

他不经意地后退寸许，抚摸她的头发，“睡不着还是做噩梦了？”

“现在宽敞多了。”她追着贴住他。

“床上更宽敞。回床上去。”

“这里比床上暖和。”她打着哈欠呓语。

“那就留下来吧。”他拉起被子盖住两人。

“嗯。”她握住他的手指。

他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睁眼到天明。

第二天一整天，江世起的脾气都不太好。胡子拉碴，脸色铁青，不苟言笑。她讲笑话，他也不觉得好笑，只为了应付她，才干巴巴地笑两声。

扬州城本来也不大，逛来逛去也都只有那几处地方，他也不再牵着她，任凭她一个人走在前头，他在后头跟着付账，两人落下丈远的距离。

她稀罕买什么东西！

吃东西也是，她点了一桌子的菜，他一口都不碰，坐在位置上抽烟，看着她。

到了下午，两人逛到瘦西湖的白塔附近，他一直盯着水面上的游船，她再也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