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猜测云冠清确实应该收到了天空院邀请函,他自己也透露过,可?是如今这是怎么回事?他苦心谋划了这么长时间,连新生榜排名都很低,难道突然放弃了吗?
想?着想?着,她忽然记起那?场月考的最后,云冠清带着那?些辅助系学?生从贫民窟撤离时,录像中坚持要帮平民,结果在同伴们?的目光下迫不得已放弃的那?个小道士。
那?时她还?不太?懂云冠清的眼神是怎么回事,现如今总算明白一点了。
走下台的云冠清迎接的并不是掌声和簇拥,而是无?数学?生质疑又不屑的目光。
小道士表情淡然,无?视了所有人的目光径直走到了盛安跟前。
围着盛安的那?些人也散了去,显然他们?也不理解云冠清的选择,更是觉得他失了智。
盛安与他对视一眼,没说话,转身?往小阳台走去,云冠清也十分有默契地跟了上去。
待俩人走后,那?些围观的学?生才小声地继续议论起来。
“这届下山人不太?行啊……”
“怕不是脑子有问?题,玄武院都是些辅助和治愈,他有那?么强大的能力干什么不好?”
“就是就是,要我有他的能力我早就去天空院了。”
“等着吧,阶级会越来越大的,我就没听说从玄武院出来的人能跟天空院做朋友的,他俩这朋友啊……”
“哎,奥罗拉,你知道云冠清是怎么想?的吗?”
还?没有分院的奥罗拉被一个女孩挽住了手,她人缘一向很好,但此刻只是淡淡地瞥了那?女孩一眼,把手抽了出来。
女孩表情讪讪,连忙拉着其他人离开。奥罗拉顺着盛云两人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情绪不明。
从阳台往远处看,教学?楼的外墙被全?息投影覆盖,巨大的虚拟时钟悬浮在空中,数字不断跳动?,仿佛在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霓虹灯光从四面八方涌来,紫的、蓝的、红的,交织在一起,像是打翻的颜料桶,将整个校园染成了一片迷幻的色彩。
在小阳台吹着风的俩人半晌无?话,还?是云冠清似受不了那?冻,第?一个开了口。
“你看过我的考试录像吗?”
小道士被人议论了一番,依照以前的脾气早就报复了回去,可?如今他只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又挂上了往日的笑脸。
盛安嘴里含上了一根棒棒糖,上次从学?生会走的时候荀长生送了她一大把,都是草莓味的,说是从未来看见?了。
浓烈的甜味在舌尖蔓延,甜到都有些发苦了,盛安被跳了个一激灵,忍不住斜睨了他一眼,“别笑了,真丑。”
顿了顿后才道:“看过。”
“我从小就在道观长大,所以反而不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小道士脸上的笑慢慢落了下去,胳膊放在护栏上,“在我眼里,众生只是数字,嘴上虽然口口声声念着经,但心里却一直对此没有敬畏之情。”
“直到我在考试之中,看到了贫民窟。”
嘴里的糖果把她的腮帮子顶出个圆球,少女静静地看着陷入沉思之中的小道士,没有接话。
恍惚间在想?,这糖为什么会这么甜?荀长生是没有味觉吗?
小道士并没有发现眼前少女的异常,他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贫民窟里的一切对我来说可?以说是颠覆了认知,我从来没有想?过人类的生命能够低贱到那?种程度。”
“也许只值一个奶油面包、一只富人的鞋、一次走出贫民窟的试探。”
小道士笑了笑,没什么意味的那?种,“我跟南迟迟所说的垃圾食品,其实是真的。”
“我不觉得我的生命与那?些人的生命有什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