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露凶光,扫视堂中几人,虎背上搭着块四方的彩毡,毡上端坐一人,头戴狰狞彩绘面具,身穿猩红战袍,衣摆四垂,恰似一朵大红牡丹,浑身无半丝赘饰,只有腰间缠一条活生生的赤金蛇,盘旋绕到肩头,张着口嘶嘶地吐信子。红头巾见了这人,倒身便拜:“见过大当家!”
饶是连天横带的两人走南串北,见过几分大世面,也被这景象震得瞠目结舌。
虎背上那人身量纤瘦单薄,毒蛇勒得腰身细细,只是丑陋面具遮住脸庞,面具后倒不知是怎么样一番相貌。大当家开口,声音喑哑低沉,如同鬼魅:“甚么事?”
连天横拜道:“我连家车队正在这里好端端行路,被这位大哥手下误杀了马匹,有句话说:盗亦有道。连家年年派人缴清过路费,不曾拖延,敢问大当家有甚么不熨帖之处?”
“鸠铁,”大当家平淡口气,唤道:“是你教人劫的?”
那红头巾不敢抬头,瓮瓮道:“是!”
“自去领三十棍。”
“是!”红头巾眉头也不曾皱一下,便走出去,趴到长凳上预备挨打。
大当家又道:“去马厩牵匹好马,与连少爷赔礼。”
那手下喽啰忙要出门,却被连天横拦住,道:“不必了,那一车皮子料都是关外的好货,奉与大当家做几只鞋子帽子。”
“嘶嘶!”赤金蛇在大当家肩头矫矢摆动。被他按下头去,那阴森可怖的嗓音道:“多谢连少爷厚意。”又拿出一柄錾银签,缓缓递与连天横:“今后亮出这物,便可在大花山畅行。”
连天横见握着银签的手指白皙如玉,有些手痒,便状若不经意地在手背上摸了一把,更是细腻滑嫩,胯下的猛虎见主人被轻薄,吊起眼睛怒啸一声,吓得身后二人倒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