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吧,我最最最困难的时?候,在食堂洗了一个冬天的铁盘子,你们这么尊贵,当?然想象不到皲裂的冻疮浸在满是油腻的脏水里是什么感觉。

学?医那么难,所?有人挤破脑袋往图书馆跑,而我却在后厨啃着免费的临期馒头,只能借着休息的空隙拼了命的读。

导师以为我是贫困家庭,帮我申请助学?金做背调时?,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还以为我是你们捡来的孩子。

那些苦,我是一口一口啃下来的。

你怪我自?作主张选了医科大学?,不为家族未来考虑,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学?医吗,你知道我擅长什么吗?”

池珏还是没能忍住黑压压的悲哀涌上心头,倔强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就连哭泣都是那么的安静。

她再次开口时?,满腔只剩怒音:“你对我一无所?知,你只知道哥哥要?亲手栽培,妹妹要?供在家里宠着,夹在中间的老?二,有事数落无事透明。

我在事业上的成就足以让我跟你们撇清关系,所?以我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而我的成功跟你们没有一点?关系,这就是我敢跟你作对的底气!

这记耳光打得好,终于可以把我们名存实亡的关系打断。”

池珏终于把积压在心底所?有的苦楚倾泻,压在身上太多?年的巨石在这一刻分崩离析。

她倍感轻松,就连离开的步伐都变得格外?轻盈。

走到门?口时?,她转身看向面色难堪的父母,凝视的眼神很陌生,陌生到她好像从来都不是这家人的孩子,“就当?二女儿死了吧,祝你们一家四口幸福美满。”

“你给我回来,回来!”池祈年绷着脖子青筋凸起,朝着儿子咆哮:“你去把她给我逮回来!”

“爸,你别再为难阿珏了,你先冷静点?。”池承修也没想到妹妹承受了那么多?的苦,他无暇分身,只能先安抚父亲的情绪,“等缓和一段时?间我再去找她谈谈,你先别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秦晚意红着眼睛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以为那孩子天生安静,从不像其他孩子闯祸时?会哇哇大哭。

可不会哭的孩子,没糖吃。

她惶然地推搡着丈夫:“池祈年,你都干了什么,我们都干了什么?!”

*

苏桥在蛋糕店订了一款四寸的蝴蝶型蛋糕,蛋糕最上面盖着同样形状的焦糖层。

糖层很厚实,看起来齁甜齁甜的。